第一章
任臻是个绝对名不副实的主儿,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玩儿。二十六年来什么时兴玩什么,一不小心玩上了男人,也依旧是没心没肺没心没肝,成了圈子里最为人神共愤的一号人物。但他本人是绝不在意的,因为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他自有他一套道理:既然生有华年,不玩儿个够本,那不是一种最大的浪费?抱负?理想?那是为了生计不得不汲汲营营钻刺奔波的可怜虫们为了麻痹自己去养家糊口而想出的借口。他?犯不着。
不记得是哪一任bf在受够他恬不知耻左拥右抱之后,愤而将一杯咖啡兜头泼去时候说了一句:“任臻你个滥人,你迟早有报应的!”
what?任臻耸耸肩,擦去脸上的污渍,并不生气——对和他交往过的人,他向来涵养很好,宠着爱着,即便分手也从不说重话,虽然一转身,便也将连人带事忘了干净。
然则报应真的来了,若小秦同志有预见他接下来的遭遇,那么就算那位新晋男模的身材再令人食指大动他也会忍住大嚼的欲望,又或者就算他还是大嚼特嚼了,至少也要小心点不要带人回自己的别墅里鬼混的时候还被现任男友逮个正着。
该男友乃是练散打的,据说巴布亚新几内亚拿过拳王的——任公子在刚请他做自己私教之时很是对此大加赞叹兼以甜言蜜语,当然这对任公子而言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的配菜,主菜都吃干抹尽了,那点子配菜花色此时看来便也乏味的很。于是他好生好气地说:“亲爱的,别气啦,现在天晚了,你还是快回家吧。”男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家?他哪来的家?他还指望任公子在这房价赶英超美的鬼地方给安个家呢!现在,全没了!于是化悲愤于怒火,冲着一直小媳妇状缩在角落的男模吼道:“你,这,个,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任臻愣了一下赶紧很配合地演绎下去:“不,不要伤害他!都是我的错!”
男友转过头来,喷火一样:“你好任性好无情好无理取闹!”
“我才没有任性没有无情没有无理取闹!”
“你就是任性就是无情就是无理取闹!”
任臻笑地肚子要疼,还要继续玩,忽见健身男友已不知何时拎起玄关上的大白花瓶,咬牙切齿地道:“你,玩够了没?人渣!”
而后嘭地一声—— 一代渣男二话不说翻着白眼昏昏倒地。
再而后,他穿了。
穿就穿吧,别看任臻平常穿地人五人六很有男子气概的样子,以前读书时候很是背着人看过一段时间的穿越古言,还造成他一段时间成绩的全面下滑——当然他成绩下滑的空间已是很有限的了,且原因众多,旁的人还怀疑不到这些文字上去。
但是,为毛他是穿到个死人堆里啊?!
他崩溃地伸手推开覆在他身上的死尸,不料那人周身铠甲,后心插着柄断了的长矛,右手成弓,还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任臻嚎了一嗓子,发现四下无一活人应和,也只好收了悲声,努力地将手指掰开,可那尸体死透了的,已是硬的很,怎么也撕扯不动,他慌乱地一摸腰间,倒是掏了把匕首来,他恨恨地瞪着死尸:“你不仁。我不义!”而后毫不犹豫地——割断了自己的袍角,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爬了出来。
没跑几步他便被横七竖八的尸体又给绊了一脚,摔了个满嘴泥,强撑的那口气至此消失无踪,他茫然地爬起身,茫然地开始四处张望——此刻时值黄昏,夕阳西下,天地都是一片血红,鲜明而寂静,荒凉黄土上仅有的几株歪斜老树也被通天的战火烧光了绿叶,焦黑枝杈上挂着牵牵扯扯的血肉残肢。
赤地千里,屠尽万人。
血池地狱之中,仿佛唯有他一人生还。
任臻此刻方有了一些真实的知觉,而后他便跪在地上,在遮天蔽日的尸臭中呕了个翻天覆地。
不远处传来得得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任臻狼狈地抬头,一边抹去下巴上的污渍,来人已是翻身下马,激动地冲到他面前,双膝跪下,抱拳泣道:“皇上!”
任臻的下巴掉了——皇上?!他看的史籍少的可怜,还多是艳史野史,但也从未听过有像他这样会被丢在万人坑里的倒霉皇帝!
来将因为时间紧迫,便一哭即收。扶着任臻起身,见他身上还披着那身残破的锦袍,眸色一暗,啪地将它拂落,利利落落地道:“末将救驾来迟,皇上受惊,快快回军要紧。”
任臻稀里糊涂地被抱上马,随即觉得身后一沉,来将也上了马,将自己头上的盔甲扣到任臻的头上,一展缰绳:“皇上身上有伤,我们得快些回阿房。”
不说还好,话音刚落,任臻就一个低头,看见了自个儿胸口上开着的一个血窟窿,原本已凝结了的血痂因为方才一番动作,又撕裂开来,汨汨地涌出黑血——原本一直无感的痛意从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千万个毛孔中一起蒸发出来,他高亢地,持续地,翻着白眼地开始惨叫!
“皇上!皇上!”那将军似是万没想到怀中之人会叫这么大阵仗,头晕脑胀心肺欲裂之余还在疑问,“皇上。。。冷静。。。打,打什么?何谓邀二零?。。。皇上!您这样会把秦兵引来的!”
听到此话,任臻终于彻底冷静了。
确切的说,他吓晕过去了,被自己。
幽幽转醒时候看见军医正拿把白森森的匕首要挖去胸前腐肉,任臻两眼一翻,准备再晕一次充作麻药,一直侯着的那名年轻将军忙拿手去抠他人中,生生将人痛醒,任臻欲晕不能,欲疼不愿,悲愤道:“这到底什么鬼地方,什么鬼朝代啊!!!!!”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军医先是吓地手一抖,丢了匕首,跪在地上求饶不止。
那将军沉默了一会儿,先是喝止了军医,到旁嘀嘀咕咕了片刻,便屏退众人,在任臻榻前单膝点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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