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就点破了那人的困境,于是继续说:“你手底下的人看起来都那么懦弱,如何做得了土匪?你们拦劫一个行路的商队或许不成问题,也能填饱自己的肚子,可偏偏拦了我的人。”
那人一听,他这是北明的口音,虽说不知为何带的却是莽蒙的兵。但他还是在心底觉得,此人惹不得。“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是匪?”
“流民成寇者为匪,谋财害命者为匪。如你们这般胆小如鼠,也敢自诩为匪?”
“是民是匪,只为活着而已。阁下身边为什么都是莽蒙人?”
一般人不会问这种问题,在自己的性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时候更不会忽然问别人有关兵的问题。
顾濯道:“知道多了容易被人灭口。”
“灭口是留给敌人的。”
顾濯一怔,他瞧着那人冷静的姿态,忽然对这句话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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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濯知道谢熠秋没睡好,于是一来到寨子就安排人给他腾出了间屋子睡觉,派几十个守卫一同在外面护着,但将司少仓丢在了里面,估计是怕有危险的时候他能及时相护。
谢熠秋醒来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往外面看过去,除了立着的兵,便是蹲着的匪。
“衡之在审问人?”谢熠秋问。
司少仓急忙应了一声。他身上受了伤,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处理,一来到这里又被顾濯丢进了这间屋里,更是没功夫清理,这时候只觉得疼。
谢熠秋道:“出去洗一下吧,咱们的马车里应该有些药材能用。”
“顾大人让属下近身护着公子,不要离开这里。”
“他找的这几十个人还不够护着我的?当心你的胳膊废了,日后便再无机会护着我了。”
司少仓只能出了门,迎面便撞上了顾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顾濯瞧见他身上的血,问:“陛下受伤了?”
司少仓虽然一夜都护着谢熠秋,没瞧见他伤没伤,这时候他犹豫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濯便直接进了门,带着在寨子里准备的热食。
谢熠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顾濯掀起了衣裳,他急忙一把拉住,带着嗔意,道:“你知道现在在何处吗?”
顾濯抬头,柔声道:“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
谢熠秋一瞬间哽住,脸上忽然多了些红潮,心想原来是他想多了,便裹着衣裳,道:“没有伤着,伤全在司少仓身上呢。我放他让他出去处理,你别骂他。”
“我何时骂他了?”
谢熠秋道:“你没带着你的人来,倒是会安排我的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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