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米,谁知道呢。”
张府。
谢熠秋搁置一枚棋子,道:“张公子近日忙的很,可是又在替父分忧?”
“我张家何时何地皆是为了百姓,如今百姓吃不饱,岂不是张家的过错?”
谢熠秋淡笑一声,“那张公子可有什么收获?是否需要我帮忙?”
张文阳手臂撑着头,蹙眉扫视着谢熠秋,“你是要在这时候把粮食给我?”
果然是挑准了濮州来人的时候,不早不晚,好似谢熠秋故意设计的。
“我只问你要或是不要。”
“我要,却不能在这个时候。”
谢熠秋喝了口茶,“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是要等那京官离开吗?”
张文阳没想到谢熠秋说话竟如此直白,像是直接戳破他的心思,没有一点弯弯绕绕。
他笑了一声,置棋,“非也,濮州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有钱买得到任何东西,当然也能买得到粮食。这批粮食是我在顾濯手里买来的,又不是来路不明。”他有什么可怕的?
钱在濮州确实不算什么稀奇物,这里的田地几乎全部用来种植花卉、太子参,又或是一些极其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卖到其他州,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却没有地方种植粮食,因此在濮州,粮食变成了极其缺乏的东西,且粮价极高。
张文阳用一份在濮州境内不值钱的太子参换取了顾濯手里几千石粮食,其中用意定然不只是为了让百姓饿不着肚子。因为在濮州卖粮食比卖什么都赚钱。
“是不缺钱,但是缺粮啊。”谢熠秋道,“张公子这些日子在城外可是毫无收获,我这粮食却是实实在在送到了。张公子,打个赌吗?今日,你定能见到你找了这么久的粮食。”
张文阳瞬时冷了脸色,“你一定要今日拿出来?”
“在府上耽搁了太久了,总是要离开的。既然张公子是打定了注意拿不到粮食不让我走,那我只能认输了。”
张文阳重重地置下一颗棋子,道:“这局棋才刚开始,现在认输还不是时候。你不妨再想想,陛下。”
这称呼掷地有声,谢熠秋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了。他淡淡笑了一声,只是喝茶,随便放了颗棋子。
今日的张文阳定是要以一个控制者的姿态控制着谢熠秋了,不过谢熠秋似乎并不领情,道:“张公子叫错了,也想错了。真正想要你的命的人,是你口中的‘陛下’,却不是我。”
“朝廷中有多少人的性命都是绑在一起的,替别人云里雾里遮遮掩掩,实际上都是为了自己。是谁想要我的命,根本不需要我思考,朝中自有人替我拦在陛下面前。”张文阳道:“那京官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所以,若你今日当真要当着他的面把粮食倒出来,对我有没有好处不知道,但对你却是没有一丁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