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稻草中包着的死人被丢进了火堆。“给他们时间把该藏的都藏起来,省的咱们进去一看,百姓困苦,官员奢靡。让咱们撞见了,可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钉了。”
韩承与其他锦衣卫一同准备了一些吃食,找个地方又升了几堆火,将该热的吃食都热了一番。韩承将干粮递到顾濯手中,瞥了一眼误之,道:“若是被咱们撞见,那就是咱们的不是了,你难道以为咱们带的这些个锦衣卫能护住主子?可若是城中官员靡乱在前,又故意遮掩,那便是他们的不是了。”
安江南一听,口中干粮瞬时咽了下去,急道:“韩侍卫是不相信锦衣卫吗!咱们可都是愿意为顾大人豁出性命的!”
顾濯坐下来,道:“并非不信任你们。我们是朝廷的人,若贸然进了城,城中官员作何感想?必是觉得朝廷有意要查他们,有些事情就兜不住了。能在楯州扎根这么多年,做了多少阴沟里的勾当还能不被朝廷知晓,哪一个不是亡命之徒?”
误之恍然大悟,“主子是在给他们机会演戏看啊。”
顾濯一笑,“这种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戏码,他们平时肯定没少演,你该担心一下自己是否能接的了他们的戏。”
误之拍着胸脯,“演戏有什么难的?这世上就没有我误之做不到的,特别是为了主子。”
那边山头上的人下了山,一行人路过此处,注意到了顾濯这些人。锦衣卫连忙握着刀起了身,护住顾濯。
顾濯摆摆手叫他们都让开了些,拱手一拜,道:“晚辈初来楯州,还没来得及进城,便在此处歇息了,若是惊扰到了乡亲,望乡亲宽宥。”
领头那老翁周身破烂,拄着一根棍子,身子却是直挺挺的。“看你们的扮相,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城门距此处不远,若要进城,只需出示你们帝京的信物即可。”
“阿翁怎知我们是从帝京而来?”
老翁冷着脸,面色凶恶,“咱们楯州也不知到底是怎样一块宝地,竟叫帝京之人如此魂牵梦绕。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还怕进不了城吗?”
安江南道:“老头!你说谁仗势欺人呢!”
老翁道:“你不必跟我发狠,跟着你的主子狗仗人势罢了,别以为穿成人的模样便能当人了。”
安江南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狗,他堂堂县令之子!北镇抚司锦衣卫!瞬间便怒了,只见顾濯抬手拦住了他,恭恭敬敬对着老翁拜了一拜。
“晚辈是从帝京而来,却不似阿翁口中的仗势欺人之辈。陛下派晚辈到此巡查,给晚辈的信物却不是楯州官员想见到的,若是忽然进城,晚辈怕被轰出来,这才在此处歇息,心急如焚。”顾濯随口编造了一大段话,听得安江南不知所措,另外两个成天贴身侍候顾濯的却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可见顾濯平日了没少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