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没有挂一个像样的匾额的宅子重新上了匾,白玉浮雕,名唤“清宁和晏”。
气象一换,宅子看起来也大,竟一时间觉得跟边郡的曌辉堂差不多大,跟着清宁军来京的手下也有了住处。
卫扬领着部下前来,一进门便见到李南淮在院中练刀,见人来了也丝毫没有松懈。
“陛下寄予你的厚望,可见一斑啊。”卫扬立在一旁看。
李南淮停下喘了一口气,笑了一声,“若是这匾能挂在你的头上,那也不算辜负了这四个字。”
“倭贼是你带兵打的,陛下是你护送的,就连裴家也是你抄的,你若是不要这殊荣,我都替你委屈了。”卫扬一笑,“此后帝京走动,还要仰仗清宁侯的盛誉。”
李南淮不耐烦地撇了嘴,带他进了正厅,“是我做的没错,可你要是这样想的话,有哪一件事是我自始至终亲力亲为的?无非都是听信了顾濯的话。”
卫扬思索了一下,不自觉咋舌,“这位顾玄师当真是有点本事的,以往只觉得这世上绝对不存在玄妙之事,无非都是人在装神弄鬼,而这个顾濯倒是真的神了,竟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59章
傍晚的斜阳倾泻在帝京的高屋建瓴上,清宁和晏门前停下了辆马车,顾濯从上面下来,韩承立马紧跟了上去。
两人不用通报便直接进了府,直奔着正厅交谈的两人去了。
“衡之,”李南淮即刻让人看了茶,“如今帝京形势大变,你不待在陛下身边出谋划策,倒有闲工夫来我这里。”
顾濯直接一摆坐下,“我当然不是找你闲谈。”
李南淮立马正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正好卫扬也在,不妨一同听听。”
顾濯道:“眼下裴氏虽已关进刑部大狱,却实在是一大患。况且陛下与我南下之后,帝京一直交由他全权把持,陛下虽然有了理由处置他,却无法除掉辜泽宽等人。”
李南淮道:“先平贼首,再荡余孽。眼下裴氏已经是一只脚迈进了黄泉路,其苟活党羽皆是贼子肖小,不过尔尔,成不了什么气候。”
顾濯呢喃似地道:“一只脚踏进黄泉还不够,只要还有一口气没咽下去,只怕后患无穷。”
李南淮从来都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即便是什么都不说,心里的狠也绝不亚于帝京中的任何一人,听到顾濯的话只是一笑,“难不成你要闯进大牢杀了他?”
卫扬恍然一惊,“刑部重兵把守,且他是陛下亲自打入大牢的,身份地位不用多说,若是随随便便就死了,难免引起猜忌,怕是不妥。”
“已经被关进去的罪人尚且不论,”顾濯抬眼看着李南淮,“只是侯爷当初是以罪臣之身南下,路途中杀了将领夺权,即便是后来保住边郡,立了一功,也难保帝京之中不会有人嚼舌根。况且当初侯爷这个爵位从何而来,你我不是不知。以往在边郡距帝京三千余里,只要朝廷不说话便不会对你怎么样。侯爷也该想想,如今到了帝京,便是无数双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