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陌生女人的脸抱着小顾濯抽泣,用自己身上脱下来的锦绣衣裳包裹着昏迷的小顾濯。
“二殿下……奴婢对不起您……”
刚刚昏迷醒来的小顾濯一睁眼看见的便是裴钱。
裴钱肥硕的身子坐在太师椅上,“可有想明白了?”
“对策就是……惹皇上高兴……”
这次,裴钱哈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赏赐了热乎的吃食和干净的衣裳。
顾濯以为这孩子一辈子只经历过这一次,没想到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被关在这里的次数愈发多了,有时甚至被关上一两个月。
而曾经体量小的狗也逐渐长成了恶犬,一次又一次折磨着他。
后来那女人病死了,被丢在了这狗窝附近的焚尸场。那女人本想着死前再见一面顾濯,没想到顾濯一直被关着出不来,裴钱也不许她来探视。
直到顾濯从前来送吃食的小太监嘴里得知了自己娘亲死了的消息,他吵吵嚷嚷地求着裴钱放他出去。
谁知道裴钱却下令杀了这个小太监。小太监一直负责给他送饭,时间长了也就熟络了,本想着可怜顾濯把事情告诉了他,却没想到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而顾濯也时常活在痛苦之中。
后来裴诗冉对谢熠秋的心意败露,先帝为了制衡裴家势力,不愿裴家女儿成为自己儿子的皇后或是后妃,也不希望裴钱用她与其他家族联姻,便干脆收入自己后宫之中看着,起初她只是个低微的妃子。
圣旨下来的那段时间,裴钱把裴诗冉关在府上。李南淮曾几次爬墙进来,被发现后便又着急逃跑,阴差阳错躲到了焚尸场。
女人惨白的尸体已经冰冷,手中紧紧攥着一张血书,上面血淋淋地写着几个字——
“寒痣暑隐,吾蒙二王。”
李南淮在几次逃跑中爬上过关押顾濯的这间房子,从一面小窗中见到过他。
“喂,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被关起来了?”李南淮顺着窗子问道。
顾濯干裂的唇艰难地开口,“顾濯。”
这个名字是养他的娘亲给他起的,因为这是中原人的名字。至于他原本的名字是什么,他不知道,因为他从记事起便叫顾濯了。
李南淮不可怜他,他是裴钱的义子,没有什么值得可怜的。李南淮偶尔也见过他锦衣玉食的样子,只是想起他时常被关在小黑屋里,可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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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濯醒来的时候,小太监已经送来了饭。他垂着发烫的头,瞥见了四周那几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但它们却只是老实趴着,丝毫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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