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是极其窒息。
“以前你明明只是我们家的一条狗,现如今都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我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他到底看上你什么了?你以为你管爹爹叫义父,便是裴家的人了吗?”裴太后凑近去问。
顾濯怕是没有想到过,自己写下的人有一天会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万分痛苦得质问他。他竟不知,到底是世事变迁今非昔比,还是上天的报应。
“太后想不明白,臣就更想不明白了。”
倏然之间,只见裴太后从袖口抽出一只匕首架到顾濯的脖子上,她哼哼笑了几声,“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他若真心待你,自然会来给你收尸,你我且看着。”
外面渐渐来了脚步声,宫人急忙来报,“太后!陛下过来了!”
顾濯只觉得脖子上的刀刃轻颤,裴太后紊乱的呼吸声萦绕在耳边,“秋玉来了。”
她的神色不知是喜是惧。
顾濯一眼便瞧见了迈进大门的龙袍衣角,那人面露狠戾,身边的太监急忙奔过来,一把拉开。
她被吓了一跳,慌乱地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想到将顾濯的脖子划开一刀。
谢熠秋一进门没有看顾濯,反倒直接冲着她去了,猛抬玉鞋,将那双沧桑素手踩在了脚下,匕首也被撒开,掉到了别处。
“啊!”裴太后痛叫着,却见谢熠秋俯视着她,道:“太后疯了,送回寿康宫,不许人探视。”
“秋玉!!”她涕泗横流地被拉出去,大喊道:“是李南淮辱我!他畜生不如,你为何也要这般对我!”
“太后累了。”
裴太后一愣,咯咯笑出声,“昏君……铁石心肠!”
璇玑宫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顾濯松了口气,才感觉到脖子上略疼,伸手一摸,才知道流了血。
谢熠秋拾起地上的匕首,看着顾濯脖子上那一抹鲜红,腰间的玉佩随着步子缓缓摆动,直到到了顾濯跟前。
顾濯忙垂首,“臣烦扰了陛下。”
谢熠秋的呼吸略带几分凝重,却也能感受到带着轻颤,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倏然之间,顾濯的后颈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谢熠秋将人按在地上,用力抬着顾濯的后颈,让他抬头看着自己。
“你是木头吗?她不过一介女子,连刀都拿不稳,你为何不反抗?”谢熠秋与他四目相对,“还是,你在等着朕来救你?”
顾濯扬着头,脖子上的伤口遭到了撕扯,更是万分疼痛,他沉吟一般回答:“臣不敢对太后大不敬。”
“你不敢对她不敬,却时常对朕不敬。她跟你说了什么疯话,竟叫你听得这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