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风难看,惹人不快,唯你,倒是叫朕惊喜。”谢熠秋说着轻咳几声。
顾濯心明眼亮,连忙上前俯首在他身侧,问:“陛下咳嗽,太医可来看过?”
“朕还用不着你说。”
顾濯淡淡一笑,“臣只是怕陛下耽误了明日的比试,若是陛下抱恙,明日场上见不到陛下,陛下的臣民怕是会万分担忧,也会埋怨臣。”
“朕自己不注意,谁能埋怨到你的头上来。”
顾濯眉宇轻蹙,眼睫轻轻垂下,缓缓道:“陛下忘了,是您让臣主持,臣怎么敢让陛下染疾。再者,世人皆知,是臣在服侍陛下的身体。”
闻言,面前的人大手紧攥,怒气上头,手边的越窑青瓷茶碗咣当摔落,溅起碎片,也炸开了一朵冒着热气的水花。
“顾濯!你是不是忘了,朕跟你说过什么?”
谢熠秋说过,在外,所有人都能看见他顾濯是侍君,是北明皇帝的裙下臣,是个靠身子吃饭的小倌,可以在别人面前高高在上,备受敬仰。而对内,他们只是君臣,谢熠秋绝对不会碰他,更不屑于沾染,但是顾濯必须把自己当奴才侍奉他,就算是做小伏低,忍气吞声,他也得受着。
“陛下还是小点声音吧,臣怕被什么不轨之人听到,陛下想用臣替代世子之心便昭然若揭了。陛下拿臣做挡箭牌,臣也得为陛下考虑。”
顾濯的话说的不错,却让谢熠秋很难以平复心情,只得气愤中带着冷笑,“你是觉得朕利用你的时间太长了?没有丝毫作用?”
“那陛下不妨换个法子吧。”
谢熠秋与李南淮的隔膜还不够深,顾濯想。谢熠秋想用顾濯来挑起李南淮的记忆,想让他看着有人提代替他而痛彻心扉。谢熠秋对李南淮的感情绝对不会轻易消失,同样李南淮也是。
虽然李南淮看起来对谢熠秋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感情,但人心是最难测的,感情也是最能忍的。顾濯不知道等他帮李南淮组织好了一切,结果李南淮自己却不忍心反叛,将是怎样一幅图景。那样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他自己也可能会因撺掇荧惑李南淮而被处死,他不得不多点心思。
感情是最难处理的,其他一切都好说。眼下顾濯最重要的就是让这两人完全离心,绝不能再有一点藕断丝连。
“那玄师便陪朕演一出吧。”
外面吹了一夜的风,顾濯的低吼声也在夜深之后逐渐消弭。帐中点着让人闻之心悦的香,顾濯光着膀子使出浑身力气在那万人之上的龙塌上起起伏伏。
第27章
谢熠秋却闭眼在御案前静静坐了一夜。
直到后半夜,想必是谢熠秋也听的心烦意乱了,便叫他停了下来。外面的风声呼呼的,夹杂着帐中顾濯瘫倒之后粗粗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