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道,“那就去吃饭吧。忙了一上午,你难道不饿吗?”
她转过头,“让尼尔斯过来。”
马克叹气,“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上眼就谈呗,干嘛这样相互较劲?”
樊希哼了声,“谁和他对上眼?”
马克道,“我们眼不瞎,都看着呢。如果不是看对眼了,谁吃饱了撑的,没事总抬杠?”
她不说话。
马克欲言又止,但想想,还是没忍住那八卦的心,“fancy,其实尼尔斯是个暖男。”
暖男?樊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除了那个地方热,其他哪里暖了?
“没看出来。我觉得,他是一座山,冰山。”
马克忍不住为上司解释,“唉,那是你和他相处的方式不对!你得对他好一点、温柔一点,冰山不就融化了。”
樊希抬眸看向他,道,“我看是你融化了吧。”
马克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皮,道,“我说真的呢。”
樊希嗯了声,“知道了。”
知道了却还是不走,要在这里等尼尔斯来将就她,马克看着她也是无奈,只好回去帮她传话。
风鱼贯而入,吹得耳朵痛,樊希嫌烦,索性一把将包头的纱巾扯了下来。
一头大卷发,被风吹得丝丝撩人,黑色的发映着背后的蓝天白云,视觉反差极强。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心一荡,知道是尼尔斯来了。
尼尔斯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樊希想点烟,可风太大,怎么也点不起来,索性不点了。尼尔斯望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踱到她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狂猛的风。
烟终于点燃了,樊希深深地吸了一口,刚张开嘴,烟雾就被风给吹散了。
点完烟,尼尔斯想转身退开,不料却被她一把抓住,她尖锐的指甲陷入了他手背的肌肤。他抬头看她,一双绿眼在眼光下尤其清湛;她也正在看他,却是眯着眼,慵懒的神情像一只猫。他们俩,一个背对着阳光,一个正对着阳光,面对面地站着,彼此相望。
樊希问,“你们来这个国家是做什么的”
“解放这个国家。”
“何为解放?”
“自由民主平等。”
樊希听了,顿时笑了,“你没把这观念传输给他们,反而让他们给影响了。”
尼尔斯沉默半晌,退让,“你说得对。刚才是我处理不当,我向你道歉。”
她夹着烟,环胸看他,似乎在评估他这一句话有多少真心在里面。
又是一阵狂风吹来,她的头发彻底乱了,不经意地扫上他的脸。
尼尔斯看着她,仿佛有只手在骚动他的心。
她披散着头发,发丝随风飞扬,动感十足。稍长的刘海遮住了脸颊,乌黑的发色衬托出她肌肤的白皙,女人妩媚的气息尽显。
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属于这里。
可是,她偏就出现了,还存在感如此之强。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撩开她脸上的头发。
樊希看了他一眼,突然凑近脸,伸出舌头顺着他颈部的轮廓,由下向上地舔了一下。咸咸的,汗水夹杂着砂石,还有男人荷尔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令人心动不已。
尼尔斯心跳了一下,那湿软温润的感觉,就像一道电流,透过他的肌肤,钻入他的血管,一瞬间激活了身体里所有的细胞。
见他看自己,她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阳光底下的她,野性十足。
她越过他,向学校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突然回眸一笑,“看在你认错的份上,给你这个面子。”
浅浅的笑容,却满是动人妩媚,他定定地看着,一时失神。
便在此时,一声巨大的爆炸毫无预警地凭空响起,大地仿佛开了裂,樊希脚底剧烈地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怎么回事?
她迟疑,再度回头,只见尼尔斯一脸凝重,疑问还没出口,第二次爆炸再度发生。
在这方面尼尔斯比她敏感,感受到预警,以迅雷不及灌耳之速将她扑倒在地。樊希淬不及防,后脑勺重重地敲在的地上,一阵头晕眼花。但与此同时,沙土掀卷,气浪冲天,大地随之摇晃。
恍恍惚惚中,樊希睁眼,从他臂膀缝隙中望出去。看不到太阳,整个天地飞沙走石,一朵黑色蘑菇云贯穿天空,火苗舔舐而上。整个场景看上去很夸张,像是电影拍摄现场,却比任何一部都逼真。
要知道,刚才死神和她只有一线之距。
她眨着眼睛,耳朵嗡嗡直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一时回不了神。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
一分钟后,意识才一点一点回笼,脸上传来刺痛的感觉,她陡然惊醒。入眼的是尼尔斯脸,纯澈的眼珠子充满焦虑,当时她脑中就闪过一个念头,原来这个沉稳的男人也会惊慌失措。
“樊希,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她一把捏住他的手掌,带着娇嗔,“没受伤,也被你拍成重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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