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克抽出一根,递给她。
她接过,期间,连瞧都没瞧他一眼。
樊希点燃,吐出的烟气被风吹散,她的目光还是在尼尔斯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成了诱惑,骚动她的心。
将抽了一口的烟扔在地上,她起身,走到尼尔斯身边,搭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尼尔斯听了后,脸色顿时一变,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闪过他的眼睛。他用力抿住嘴唇,那闪烁的光芒,最终沉淀下去。两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擦肩而过。
马克和弗朗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走过去追问,“她说了什么?”
尼尔斯低声道,“别多事,干活。”
满足不了八卦心,两人一脸不开心,一个道,“一定有奸.情。”
另一个随即附和,“还不少。”
尼尔斯转身,没理他们,低头继续忙手中的活儿。
挖不出什么,各自对视一眼,只好摸鼻子滚蛋。
尼尔斯看着电脑屏幕,视线不经意地一转,转向五分钟前被樊希扔在地上的烟头,上面还留着她的唇彩的颜色。一双绿色的眸子迅速深沉了下来。
她说,我湿了,因为你。
六个字,每一个字,都在挑战他自制力的底线。
***
沙漠地带,要建造房子,并不容易。首先要确认有没有地下水,其次看风力,还有沙子流动的方向,这些都是技术活,是尼尔斯的任务。其他人,当他的手,当他的脚,只是跟着他的指示干活。
除了德国人,也有当地人一起工作,马克说,这些都是反塔利班的人。
樊希问,“你们免费给他们建造设施,塔利班为什么要攻击你们?”
马克道,“因为他们不喜欢我们。”
“为什么?”
马克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将这个问题丢给弗朗克。
弗朗克道,“因为信仰。”
伊斯兰教、犹太教和基督教,世界三大教派,从一千多年前的十字东征开始,一直到现在,始终水火不容。灭了犹太教和基督教,伊斯兰教就是唯一的大教,虽然这只是教徒的美梦,但由此可见,他们的野心和抱负。而,西方人的插手,例如建造学校,灌输男女平等的概念,有违他们长久以来的传统和信仰。对这些宗教极端主义者来说,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精神侵略,所以战争一触即发。
“他们是在为信仰而战,那你们德国人,又是为什么?”
樊希这话一针见血,弗朗克败下阵来,大大叹气,“我们德国人那是吃饱撑的,尽干劳民伤财的蠢事。”
“那你还不是来了?”
“我来,就是想见证一下,我们的政府到底有多傻逼。”
“……”
***
两个多星期后,学校终于有了个轮廓,最开心的就是当地的孩子。一开始,几乎没有女生,于是樊希和南雁不得不冒着危险,一家家地走访。
除了红十字,当地还有一个组织,叫mazar-sharif妇女联盟,专门帮助被家暴的女性。负责人是一个叫卡汗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助理莎莉,两人来自于巴基斯坦,也都曾是世界慈善组织的一员,现在留在这里,单干。
有了他们的帮助,事情变得简单许多,至少没有语言障碍。
莎莉告诉她们,这个村庄已经发生过几次不小规模的战争,被清理过,塔利班死的死,没死的也被赶出了镇子。但,危险还是无处不在,你们所见的这些男人,不管老少,上一秒是个普通人,下一秒也可能成为恐怖分子。
樊希怕倒是不怕,就是对小孩子无感,安静一点的还好,活泼话多的,她见了就头疼。
虽然学校不要钱,甚至还有文学用具发,但大多数父母都不愿意将孩子送过去。经过各种套话询问,才知道,原来他们受到过塔利班的威胁,如果把女孩送去学校,就用机枪扫平他们的家门。
比起拼命说服父母的南雁,樊希相对安静,她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一句话也不插入。恐怖分子不在了,心里阴影却还是无处不在,要说服这些人改变思想,简直比登天还难。她看得很透彻,也没兴趣耍嘴皮子,去做这个无用功。
樊希陪着坐了一会儿,烟瘾犯了,便去后门抽烟。
她拉下面纱,露出一头黑亮的长发,掏了一支烟,塞在嘴巴里。朝天呼出一口,看着这荒芜的沙漠,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她真的是吃饱了撑的,跑来这里受苦受难,在国内,就算当不了国民女神,至少也是个富婆。
一低头,便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个女孩,睁着怯生生的眼睛,瞧着她手中带着钻石的zippo打火机。
她挥了挥手,问,“喜欢?”
其中一个年级较幼的点了点头。
樊希伸手,“送你。”
那个小姑娘想伸出手来接,却被她的姐姐一把拉住,她带着敌意地看向樊希。
樊希不以为然,抽完最后一口烟后,便将zippo扔给她们,转身就走。谁知,走了没几步,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说话声,还有踩踏声,她下意识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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