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身边……这个月你的睡眠时间加起来有二十个小时吗?几天吃一餐饭?身体还要不要了?你这样纠结到处于崩溃边缘的状态,怎么救钟离锦?你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竭尽全力去把她从别人手中抢回来。”
是啊,这样的他,怎么救人?可是思想无法控制,林刻骨是他心头的刺,不拔掉就永远刺痛着他,他的存在意味着他的世界是黑暗的,他的光明被他抢走了,而自己毫无办法,他无法入眠,闭上眼睛时冒出来的画面不是钟离锦被神秘组织虐待伤害,而是她与林刻骨双宿双栖的画面,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可那就像梦魇,纠缠着他,不停的纠缠,无时无刻的纠缠,让他心如刀割,生不如死。
他没有办法让自己竭尽全力,因为勇气不听他的使唤,因为那片阴影始终盘踞在心头,他害怕自己拼尽全力杀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梦里的场景,是再一次的分手和抛弃,是一个人孤独的死去。
他原不应该这样,还未战斗就已经有了败相,可是……他已经狠狠输过了。赌上他的未来,在最艰难的时刻他也从未想过分手,从未产生过那种所谓的“不想让她跟着吃苦所以还是分手吧”之类的念头,他艰辛自己可以突破难关,再艰难也不愿意让她吃一点苦,让她有一点心理负担,他相信自己可以给她一个富足的美好的未来,坚信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当时的自信,已经化为了灰烬,即使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z博士。
爱情是绝对没有办法越战越勇的战役,伤在心上落下之后,只会让人痛,让人害怕,让人想退避三舍,因为躲避伤害是人的本能。还能屡次贴上去的,只是因为,伤得还不够彻底而已。
“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钟离锦没被别人抢走,你就先弄死你自己了。”温品言走过去,把纸塞进他手中,“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虽然很有可能,你从他那里得到的是钟离锦和林刻骨在一起确实只是因为爱情,但是万一还有其他答案呢?钟离锦失忆了,脑子里记着的人是你而不是林刻骨这一点,很重要,就算失忆了,但她不是会连自己脑子里的人影是谁都弄错的人,不是吗?”
温品言走了。
商寒之握紧了手中的纸条,唇瓣苍白,不见丝毫血色。
失去钟离锦消息一个月半后,商寒之搭上飞往美国的飞机。
十几个小时过后,飞机到达美国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
由于在钟离锦这件事上的革命情谊的原因,当然也有钟水晶插手的原因,他们知道了两人过去的纠葛,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初z博士会这样跟他们作对的原因,原来不是因为利益,而是因为爱!
这样的理由简直瞬间让白帝国女性成员们原谅了他,其他人没说什么,但是态度上的变化已经很明显了,否则何汀澜找他们要钟离锦教父的地址的时候,他们也不可能会给。
所以来接商寒之的人是白帝国那边的人。
钟离锦的教父一直在被白帝国秘密保护着,在经过一次绑架未遂后,他们就将他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那个地方是现在商寒之要去的地方。
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那异域的色彩和情调,有着天然的陌生和苦涩的滋味。
这个国度,埋藏着他们爱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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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雨淬亲成为我的榜眼、心上人。成为我的状元( ̄3 ̄)╭?~感激么么哒。
是时候,让我们博士喜极而泣一下啦~(≧▽≦)/~
☆、021双子
之前并不知道白帝国的人会来接送,不过多亏了他们,一路没有走多余的路,很快就到达了他的目的地。
一个十分偏僻人口不足五百人的小镇,距离白帝国集团总部很近,镇上有三分之二的住户都是白帝国研究院里科研人员的亲人,所以安全系数很高。
车子驶进镇内,道路上偶尔才看到一两辆正在行驶的车辆,两边的房子都很矮,半旧不新。
商寒之在一座山下下了车,他的视线顺着上山的蜿蜒小道而上,好一会儿,迈步走了上去。大概走了十来分钟,一个两层楼的小别墅映入眼帘,它立于路的右边,半面墙上爬满碧绿色的藤蔓。
他静静地站在小路中望着,清清冷冷又笔直干净的模样,就像他背后那一片冷杉林中的一员。
“谁在那里?”商寒之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商寒之顿了下,转身,看到冷杉林前,一个穿着灰色老式西装的老人,他手上杵着拐杖,像是刚从树林中散步回来,一张显得很严肃的脸上,一双灰色的眼睛略带警惕和疑惑地看着他。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十六年,这个老人十六年前愤怒厌恶地看着他的模样还清晰地印在脑海中,当时他比现在年轻很多很多,现在在他身上,却好像已经过去了三十年那么久,岁月的痕迹格外的明显。
十六年前,这个男人把钟离锦强硬地从他身边带走,可他没有任何足够的理由去恨他,因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维护了他最好的朋友和他们的孩子的尊严,即使那时候钟离锦并不在乎。
商寒之微微颔首低头,“您好。”
查尔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和惊讶,“我想起来了,是你啊。”
“是。”比起少年时他对他无理的愤怒怨恨,此时只剩下了谦卑。
查尔斯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目光打量着他,嘴里轻声念叨,有些恍然若梦感觉:“真令人惊讶,没想到还会再见……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十六年并不长,可对于度日如年的人来说,十六年,太长太长了,长到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比起十六年前的愤怒,再次见到商寒之的查尔斯平静上很多,他开门让商寒之进去,给他泡了一杯红茶,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地打量着他。他没想过会再次见到他,而且是以这样平静的方式,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当时十三岁的少年眼里那种被抢走至宝时的恨意,獠牙森然的,仿佛可以毁天灭地。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伴随着愤怒、怨恨以及厌恶,显然是非常不愉快的会面。
商寒之打量着查尔斯的屋子,大概是刚搬来这里不久,所以除了家具之外,私人物品极少,只有电视旁,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四个年轻人,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两个白人两个黄种人,他们相互搂着彼此站成一排,笑容灿烂地看着镜头。是钟离锦的父母和查尔斯,那一个白人女性不知道是谁。
相框边上,有好一些科学报纸和杂志。
他没有打量很久,很快收回了目光,看向查尔斯,还未开口,便听到他说:“你是来找astrid的吗?可惜的是,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她并不在这里。”
“不,我不是来找她的,事实上前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一起。”
查尔斯一瞬间仿佛精神了不少,脸上严肃的皱纹仿佛都柔和了不少,“是吗?你们又在一起了?她肯定非常愉快,是吗?”
商寒之看着他,“你们多久没见了?”
查尔斯脸上刚刚换发的那点精神仿佛又消失无踪了,他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拐杖上,看向落地窗外那片深绿潮湿的树林,“很久了……大概有三年了吧……”
开始那几年,甚至到后来的几年里,都是一场灾难。
钟离锦出生到跟着父母回国前那四年,几乎都是他在带,可以说钟离锦的性格除了天生随父母的一点,更多的是受到他这个教父的影响,他带着她漫山遍野的跑,下河捕鱼上树抓鸟,跟野孩子混一起玩耍,让她性格自由肆意阳光开朗,但同时,也像他一样,有时候执拗强硬到了骨子里。
大概也是因此,所以当他们将柔软的一面收起,用坚硬的长满了刺的一面来面对彼此的时候,才会一边将对方和自己伤得鲜血淋漓,一边又始终无法示弱和好。
“砰!”
“噼里啪啦!”
“……”
邻居们纷纷从窗户里探出头去看,看着隔壁院子内传来的声响。
“你凭什么关着我?!”眼眶通红头发凌乱的少女声音嘶哑又尖锐,“我要回去!你听到没有?!马上立刻送我回去!”
“回去?你想回哪里去?你还有家吗?”金发有些蓬松的男人看着地上碎掉的盘子和晚饭,脸色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