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在慕华里没有几个朋友,所以他自然知道,以钟水晶为首的那些女人都在背后怎么议论何汀澜,尤其是钟水晶那个简直从投胎开始就是人生赢家的女人,见到何汀澜的话,绝对不会客气的。
何汀澜原本还有点不相信钟水晶说的老同学都在背后说她是忘恩负义卑鄙无耻之类的人的,此时听到温品言这么问,她就知道,钟水晶八成不是瞎说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问他:“钟水晶以前都怎么对得罪她的人的?”
温品言并不清楚当年何汀澜钟水晶钟离锦之间的那个纠葛,毕竟不是同班,所以听到这个只当何汀澜果然跟钟水晶撞上,并且起了争执了,说道:“不用担心,现在她最多口头上占占便宜而已,不会真枪实弹跟我们硬碰硬的,且兰市是我们的地盘,她想赶也赶不了。”
果然是把人赶出她所在的城市吗?何汀澜靠在沙发靠背上,垂眸看着脚,脚上是一双和衣服一样私人定制的鞋子,全世界仅有的一双,价格不用说,她现在也是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可以是六位数七位数的人了,不像曾经,她为了几百几千块钱都得腆着脸满心羞耻却不一定能得到的跟母亲和继父要,现在他们都要靠着她的脸色过活,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惹她不高兴。
她不得不承认,如果她没有进到慕华,就不会认识商寒之和温品言,就没有今天高高在上的荆棘女王,如果那是真的,如果钟离锦没有帮她,而她被钟水晶赶出慕华,继而连累母亲和继父,她会怎么样?就算没有连累,她会遭到他们怎么样的对待?真是天大的笑话,一直怨恨嫉妒羡慕着恐惧着的人,结果反而是她的恩人,一切恶意竟然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光明磊落,坦荡正直,却没想到,原来名声早已毁誉参半。
“汀澜?”
“……没事。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钟离锦在外游学走了很多个国家,唯独没有中国。”
“对。怎么?”温品言感到很意外,还是第一次从何汀澜嘴里听到的“钟离锦”三个字是不那么扭曲充满怨恨厌恶的,也意外何汀澜为什么会提起这种不起眼的陈年旧事。
对了,那时候钟离锦和商寒之分手才不久,钟离锦刚上大学,商寒之拼了命的工作来麻醉自己,可生命中生活里仿佛怎么也消除不了她存在的痕迹,总是有一些老同学会告诉他们多多少少关于钟离锦的消息,因为钟离锦恰好游学到了他们某些人所在的学校,于是他们知道,她到过墨西哥、到过意大利、到过法国、到过英国、到过日本、到过韩国……大学四年,钟离锦在外游学走了十个国家,在十几所名校学习过,唯独,跳过了中国。
那四年里,商寒之似乎已经渐渐冷静淡忘,可他们如果看到总会发现,他一直忍不住在期待,期待有一天钟离锦离开某一个学校,下一个落脚地是中国,哪个城市哪所学校都好,国内也有很好的学校不是吗?可是,她没有。、
所以他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钟离锦没有脸回来,钟离锦在躲避他。
何汀澜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因为她开始下意识地去寻找钟离锦好的那一面,然后她就发现,钟离锦……不应该是一个会选择逃避的人,她应该是这样的:没心没肺的把商寒之甩了,也一脸理所当然,因为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再次见面会无视或者笑着打招呼或者如何让人恨得牙痒痒想打死她,但绝对不是连他所在的国家都不敢踏进来一步的人。
她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这个,然后想起自己的大学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的,便去查了查,没想到,这一查,还真查到了钟离锦的申请,原来她并没有刻意跳过商寒之所在的国度,可这封申请,静静躺在垃圾箱里,从未被人打开看过。
------题外话------
qaq国庆……然而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我还是得更新,还是得干活(哭晕在厕所)
☆、014结婚
雨还在下,钟离锦被商寒之牵着进了医学研究楼,研究楼里的工作人员们已经习惯了这两人黏糊糊秀恩爱的模样,瞄一眼就各自低头继续干活。
乘电梯的时候遇到周言默,周言默跟商寒之打完招呼,问钟离锦,“你知道褚小胖哪去了吗?”宿舍和她所属的实验室里都没找到人。
“你不知道?她家里有事,出去了。”
周言默一怔,点点头,没再说话。
钟离锦瞅了瞅周言默的表情,眉梢轻挑。
电梯快要到达周言默要去的楼层的时候,他才又出声:“你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吗?”之前跟褚甄婷的联络都是用通讯器来着,可通讯器出了cot没法用,褚甄婷是实习期员工,也没有把通讯器带出cot的权利和资格。
“没有。”钟离锦无可奈何模样耸耸肩,“我又没有手机。”
周言默出去了,钟离锦抱着商寒之的胳膊,笑得有些邪气,不一会儿,一缕头发被轻轻扯了扯,她抬眼看去,看到商寒之盯着她。
“别人的感情别瞎掺和。”商寒之说道,他最懂得自己感情的事被旁人瞎掺和的讨厌的感觉了,尤其是那种屡次让别人别管,别人还使劲要掺和的感觉,简直想杀人。
“这算瞎掺和吗?我明明就是动了这么这么这么一丁点儿的脑筋。”钟离锦伸出小拇指,掐出指甲那一点困难,笑得狡黠又聪颖,眼眸弯成两道美丽的月牙,水盈闪亮,“就一点点。”
商寒之心下一动,抓住她的手,看着白皙晶莹的指尖。
不一会儿,监控室那边瞅着医学楼电梯这块的值班人员捂着脸,满眼羞涩地盯着在电梯里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直看,艾玛,没想到他们家博士看着清清冷冷的模样,可行为上该热情的时候从不马虎啊,好羞耻……
电梯门打开,钟离锦双颊酡红唇瓣微肿地跟着商寒之走出电梯,经过一间间实验室,跟寥寥几个有资格在这一层楼里工作的科学家擦身而过。
商寒之一身白袍纤尘不染,镜片掩饰下,他拒人千里之外之余偶尔也会让人产生一点斯文的,不那么不好说话的错觉,一如既往没有什么不同地颔首,接受同事兼下属的招呼,下颚的线条优美,极为勾人眼球。然后,他牵着钟离锦走进办公室,门轻轻的关上,锁住,优雅的,慢条斯理的,将她压在门上继续吻。
空气却在这慢条斯理中,就像小火慢炖的汤,慢慢升温直到浓郁不可控制。
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只需要一个理由,就足以让商寒之丢盔弃甲丢开所有严于律己的原则,那就是,钟离锦爱他。只要她爱他,那么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他也好,世界也好,什么都好。他无法抵抗她的诱惑,哪怕只是毫无勾引味道的一举一动。
不稳的激情的喘息声渐渐平稳,他抱着她在余韵中平息,珍惜爱重地吻着她的肩头、脖颈、脸颊和唇瓣,低声道:“小锦,我们结婚吧。”
钟离锦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听到勉强抬眼看他,无理取闹地撒娇:“结婚不是早就决定好的事吗?难道你到现在才真的下决心要跟我结婚?人们都说,男人床上的话是不可信的。”
商寒之额头抵在她的肩上,轻笑声仿佛从胸腔内传出,“我们现在是在办公椅上。”
钟离锦难得脸红,不痛不痒地咬他,“你这个白日宣淫的衣冠禽兽!”
“嗯,那跟衣冠禽兽白日宣淫的你是什么?”
“……”钟离锦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别跟一个男人在床上争论任何事,再矜持的男人在那时候,都没有什么矜持可言了。
……
经过暴雨一天一夜的冲刷,兰市变得格外清新干净,阳光撕裂云层,整个城市仿佛都闪闪发亮起来。
乌云已散,阳光璀璨。
兰市机场终于开始正常运营起来,备降到其他机场的飞机再次起飞,拉着等候多时的乘客到达他们的最终目的地。
人流中,一个黄种人六个白种人的组合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韩立拿出手机给林刻骨打电话,目光下意识扫向一行人中的珍妮弗,她朝他笑了笑,“joe,给aaron打电话吗?”
韩立有些僵硬地点头,这个女人的存在,就是他咽喉里的一堵石,卡住某些禁忌。
林刻骨看了眼来电显示,估摸着是他们到了,接起,“我在兰市丽海区嘉陵弯路17号。”
韩立一怔,没想到林刻骨这么干脆。
“动作快点。”林刻骨挂了电话。
韩立更是奇怪了,他不是不期待猎鹰部队的帮助吗?怎么突然好像改了态度?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