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一身往外走去。
宫门口照例是有人把守的,但她袖子里还藏着浸过麻药的银针,怀里也还留了一小锭银子。
匆促间,她甚至都忘了藤虫,忘了自己身中剧毒,并不是能简简单单抽身而走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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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晅才在书房坐下,窗棂就被敲了两下。
“什么事”
“陛下,聂容华收拾了一大包东西,刚刚从寝殿离开了。”
秦晅手一顿,桌上的宣纸就皱了一大片——多一刻都不愿意留,这是……这是等了多久!
他心中郁气积累,呼吸都粗重了不少,又坐了半晌,猛地站起来朝外走去。
暗卫一声也不吭,只悄悄跟在他身后。
积雪在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他越走越快,最后干脆用上轻功,小跑了起来。
寝殿还是那个寝殿,地龙也还暖暖地烧着,人却已然没了踪影。
软榻上放着凉透的小手炉,梳妆台上少了几根束发的簪子和玉环,箱子明显也被搬动过了,再打开她塞在地砖底下攒东西的小匣子,果然也空了。
说走就走,一点儿不带留恋的!
他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暗卫在外面等了半天,没得到指示,偏偏又有邵萱萱的新动向传来,只好战战兢兢进来,“陛下,聂容华她……麻晕了守卫,出宫去了。
秦晅没动,搁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手,示意他出去。
暗卫走到门口,又犹豫着转身:“那……要不要捉……”
“朕叫你滚出去!”秦晅猛地站起来,一脚将椅子踢翻,“滚!”
屋里终于再一次恢复了寂静,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走到窗户边,忽然想起什么,大步往偏殿走去,开门,拆柜子,拧动机关——已经又一次长满阳焰草的藤虫正懒洋洋地在那翻身,看到他,欣喜地摆了摆尾巴。
没有藤虫,她这是死都顾不得怕了,一心要离开?!
秦晅登时有些慌神,拉开门召来暗卫去追人。
半个时辰后,只有一大包塞满了衣物、细软的包裹被追了回来。
“聂容华将这个留在了议事偏殿,人进了一家酒楼后一直没出来。”
秦晅提起的心算是放了下去,也顾不得什么言而无信了,利索地换了衣服上了马。
失信就失信,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何必非要勉强。
不喜欢他怎么了?
不愿意跟他一起怎么了?
她就是一辈子恨他,也应该要在他身边恨,一步也不能走远。
秦晅抿紧了嘴唇,狠狠一甩马鞭,恨不得这鞭子是甩在几个时辰前的自己身上。
邵萱萱挑的酒楼就在皇城里,正是当年初见不久,秦晅带她来过的那家。
彼时齐王还在,麾下能臣不少,这小小酒坊里也不乏名妓美酿。
秦晅还在楼下,看到大开着的窗户,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邵萱萱的脾气他还是了解的,假如真是想跑,心不至于这样大——挑这么明显一个地方,窝房间里还开着窗,一定是有问题的!
他下马,压根不理会侍从,大步就往楼上走去。
门口守着的禁卫立刻道:“属下刚刚查看过了,聂容华刚刚睡……”
秦晅一把将人推开,打开门,床铺上果然鼓起一大包,却连一丝头发都不曾露出来。
他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被骗了,抬手给了门口的暗卫一下,转身就往楼下走。
禁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里面赫然是一大团棉絮。
人,丢了!
☆、第一百二十四回尾声
第一百二十四回尾声
秦晅从不知道邵萱萱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兵不血刃,人不留踪,凭空蒸发一样消失了。
禁卫在城里找了一天一夜,内侍宫女们把飞霜殿翻了个底朝天,说不见就真的不见了。
邵萱萱身上一般都备着好几份药,离开几天倒是不会出问题的,可是关心则乱,他的心总还是悬着的。
那么笨的人,连在皇宫的花园里都能被人逮住打晕的人,就这么孑然一身的乱闯,谁知会闯出什么事来!
刘简其实是很不喜欢邵萱萱的,秦晅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就更让他看得吃惊了。
为人君者,最忌用情太深,说好听点是风流皇帝,说不好听点就是沉湎美色。再联想到小皇帝至今还没有扩充后宫……刘简就动了那么点小心思,顺便透露给了刘献屿和萧谨容。
萧谨容什么人,一听是皇帝跟妃子之间的事情,笑着摇摇头就走了,一点儿没掺和的打算。
刘献屿就有点坐不住了,他这人脑子灵,但全灵在不该灵光的地方——当年能够混成□□,一方面是家里背景摆着,另一方面就是跟小太子的爱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