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忙道。
“别说了。”绫荷打断她的话头道,“我自有分寸。”
“她跟姑娘住,总归、不方便……”品珠又道。
绫荷默然一回,道:“那便让她与你住。”
“跟我住?”品珠道。
“小宁,”绫荷向宁葭道,“你可愿跟品珠住?”
“我、我怕不便打扰。”宁葭顿道。
绫荷望了她一回,道:“你的心思我都知晓,不过,那几个护院看得紧,一时半会儿是不能了,你且在我这儿暂住,我总保你无事就好,等觑了机会,就送你出去。”
宁葭起身来,向绫荷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
“不必多礼了。”绫荷走近扶她起身,望着她的脸,看了一回,迟疑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这、”宁葭闻言,忙低下头道:“想是绫荷姑娘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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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宁葭与品珠方至绫荷房中,妇人便带着新珠、雨珠匆匆而来。
“妈妈,这般早?”绫荷自妆台前起身,与妇人微施了一礼。
妇人于桌旁坐了,望着绫荷微笑道:“昨夜睡得可好?”
“不太好。”绫荷道,“都是烦心事,怎么好睡呢?”
“看你说得,谁敢给我们姑娘气受,说给妈妈,我替你调/教调/教她。”妇人道。
“那绫荷可要多谢妈妈了。”绫荷道,抬眼望着妇人,却不再言其他。
妇人干咳一声,缓缓道:“绫荷,你在喜乐苑这几年,妈妈可没亏待过你,如今妈妈有了难处,你好歹帮我一帮。”
“妈妈有何难处?不知绫荷该如何帮得?”绫荷道。
妇人望了望她身后的宁葭,道:“这琴宁姑娘琴艺了得,昨日一奏,已是声名大噪,如今客人们都在厅内等着呢,你看、我这……也实在是为难得很哪。”
绫荷闻言,望了宁葭一眼,又转向妇人道:“她如今改名叫宁珠了。”
“宁……珠?”妇人道。
绫荷却不答她此言,自顾往下说道:“若说琴艺,在喜乐苑,谁能比得楚袖?”
“是啊,楚袖的琴艺真是没得说,可惜她、唉,楚袖,我可怜的孩子……”妇人说着,捉起衣袖擦了擦眼睛。
“难得妈妈还能为楚袖伤心,”绫荷微微笑道,“楚袖她泉下有知,当感安慰了。”
“楚袖自小便是我一手调/教,如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妈妈我怎么能不伤心呢?”妇人又哭道。
绫荷便只望着她,嘴角含笑,微眯着眼。
妇人又哭道:“可惜她走得这么突然,我喜乐苑后继无人,这上上下下几十张口,叫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了得?绫荷,你也替妈妈想想吧。”
一边擦泪便一边拿眼望着宁葭。
“绫荷不才,亦常与楚袖共研琴技,不知可能献得一丑?”绫荷也不看宁葭,只望着妇人道。
“这……”妇人顿道,看绫荷一双眼只望着自己,便只好点头应道:“也好。”
“今日奏何曲?”绫荷道。
“这、就奏《春趣》吧。”妇人道。
“品珠、宁珠,带上琴,走吧。”绫荷道。
品珠便去取了琴,绫荷在前,品珠、宁葭在后,妇人等亦随于后,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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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屏风后,绫荷一曲虽不似宁葭精湛,倒也流畅多情。
妇人从中回旋,绫荷又是喜乐苑的魁首,多少有几分面子,一场喧闹也便息去。
此后几日,宁葭便在绫荷的藕风间。
绫荷无论去哪儿,都把她与品珠一同带在身边。
这日晚间,藕风间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谭老爷。”绫荷与他见礼道。
“绫荷,好些日子没见着你,病可好些了?”谭老爷道。
“已经好了,绫荷多有怠慢,还望见谅。”绫荷道。
“既然好了,那我今晚就不走了。”谭老爷望着绫荷笑道。
品珠拽了宁葭出来,道:“跟我去准备酒菜吧。”
去厨间的路上,宁葭问道:“这个谭老爷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