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却只是沉着脸,并不大言语。
“当家的,是个过路的姑娘,遇到了山贼,好可怜见的。”妇人道。
“姐姐说想喝水呢。”方才那个小姑娘又脆声道。
“阿彩,你去给姐姐打碗水来。”妇人向小姑娘道。
“好啊。”阿彩大声回道。
“我去吧。”小男孩儿接过话道,已走向另一间屋子,不一会儿便端了一碗水出来,递给宁葭,“姐姐,喝吧。”
“多谢。”宁葭接过水道。
“柱子,饭做了吗?”妇人向小男孩儿道。
“还在锅里呢,快好了。”柱子回道。
“今日来了客人,我再做点面疙瘩汤吧。”妇人道。
“也好,去吧。”男子道。
“姐姐,你的脸上怎么都是泥?”阿彩向宁葭道。
“啊?”宁葭迟疑地道。
“你看!”阿彩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面小小的圆镜子,对着宁葭道。
宁葭端着水碗,看了看镜中自己的脸,鼻子上、额头上、两边脸上,果然都沾了好些泥土、草屑,而且,发髻蓬乱、额头上还带着两道血痕,显得又苍白、又憔悴。
她呆望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感到十分陌生。
这、真的是我吗?
“我去给姐姐打水洗脸吧。”阿彩又脆声道。
“多谢。”宁葭醒了神,忙道。
阿彩接过宁葭手中的水碗,果然去打了一盆水来。
宁葭洗了脸,妇人和柱子也将饭菜端了出来,闻到饭菜的香味,宁葭更加饥肠辘辘。
虽然父皇崇尚节俭,宫中饮食并不奢华,但比这山野人家的饭菜,不知精致了多少倍。
然而,宁葭此时只觉喷香扑鼻,不知不觉就吃掉了一大碗。
见几个人都盯着她看,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忙低下头道:“我、我吃饱了。”
“再吃点儿吧,不够再做,方便着呢。”妇人笑道,起身给她碗里又盛满了一碗。
“姐姐,你比我哥哥吃得还多啊,跟爹差不多多了。”阿彩在旁指了指几人道。
“阿彩,别瞎说。”妇人忙止住阿彩道。
“对、对不起……”宁葭低头小声道。
“姑娘,你别介意,看你也是饿坏了,放心吃就是。”妇人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赶明儿叫我男人送你回去就好了。”
“我、我叫小宁,我、已经没有家了……”宁葭说着,眼泪便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
“这……”妇人望了望自家男人,他也皱着眉头,又转向宁葭道:“小宁,你就放心在这儿多住一阵子,等你想好去哪儿了,我们再送你去就是。”
宁葭离开桌子,站了起来,向妇人深深施了一礼,道:“今日得赐一餐,已经感激不尽,不敢再多打扰了。”
说罢便告辞欲去。
“姐姐,天都黑了,外面有野狼的,可吓人了!”阿彩跳下桌子拉住宁葭衣衫道。
“看你这身衣衫也不能再穿了,你就暂住两日,换身衣服、养养精神再走也不迟。”妇人起身拉过她,将她重新按坐在凳子上道。
“是啊,姐姐,你跟我一起睡吧,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呢。”阿彩道。
宁葭想起野狼、青蛇之事,再看看外面天色如墨,确是有些心惊,便道:“那、那就、打扰了。”
“这就对了。”妇人笑道,说着拉过自家男人道:“这是我男人,他叫陈乾逢,我呢叫宋春桃,你就叫我大姐好了。”
“大姐、陈大哥。”宁葭道。
当夜,宁葭便宿在此处,与阿彩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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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宁葭睁开眼,觉得身上轻快多了。
只见阿彩拿了一身长长的绿布薄袄裙在身上比来比去,道:“娘,这衣服太长了。”
宋春桃就站在她身旁,笑道:“这是给小宁姐姐穿的,你还穿不了呢。”
宁葭忙坐起身来,道:“大姐,这……”
“只是粗布袄裙,要委屈你了。”宋春桃见她醒了,向她笑道。
“怎么会,多谢了。”宁葭忙接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