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把你对这种巫术的了解情况全部告诉我。”沐七攥紧了手中的剑柄。
“巫术中最狠毒的一种便是削减寿命,巫师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让另一个人寿命减少,其间毫无征兆,无处可查。”
“这种咒术掌握在何人手中?”沐七压抑着五味杂陈的心绪,接着问道。
“这种掌握在为数不多的巫师手中,由巫师中权利最大的国师统管。”韦光无意识地回答。
“苗疆国师的身份为何?可有璇玑国有甚瓜葛?”沐七逼近上前,手中的剑已经抵上他的心口。
“不知,国师的身份除了他自己和我父王,再无人了解。”韦光双眸目光涣散,如实道。
沐七的眸光幽深,想必母亲神芜定与苗疆有何牵绊,才会中了诅咒。
可这位国师的身份成谜,想得知更多消息,她就必须想个办法接近国师和苗疆王。
无论如何,她都要在剩下的三年时光里解开诅咒。
她还不能死,她还要给阿楚一个家,她还要陪阿楚到天荒地老,怎能轻易抛他而去!
“你且记住,明日你面圣之时指名要面见臻阳郡主,并请求皇上让臻阳郡主代表大历出使苗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事成之后,我自会把解药送上门。还有,这件事你不会告诉任何人!”
沐七收起剑,打晕了韦光王子,幽幽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在夜色中显出一股莫名的清冷孤寒。
韦光的头脑混沌,对今晚的此时此景渐渐淡忘,却在意识里记清了她的话。
“七姐,我们真的要完全相信他?万一他耍什么花样,岂不……”十六打量着韦光,狐疑道。
“有我的摄魂丹,就算他生在巫蛊之乡且自幼接触毒术蛊术,也会被催眠个五六分,醒后会出现记忆混乱,唯独在潜意识里记住我方才的话。”
“师父,该你了!”沐七朝窗外喊了一声。
然翁一甩下巴上的小辫子,在沉睡的五人身上洒了些粉末。
“这是师父我特调的香料,对寻常人来说无味,可我能根据这味道追踪到他的去处,时效长达一年。”然翁自豪地拂须道。
“如此一来,那徒弟去苗疆时要将师父带着,也好时刻追踪韦光王子的动向。”沐七不怀好意道。
“你这逆徒,又要拉师父蹚浑水!”然翁转过身不理她。
“师父,徒儿听摄政王说,云从山庄还储存着一批八十年的‘醉生梦死’,若是品尝不到,那可真是可惜哟……”沐七装出沉浸于酒香的模样,用余光瞥了然翁一眼。
果然,然翁迅速转过身,双眸发光道:“老头我就再帮你一次,说好了有酒喝,说到做到!”
“自然,我们的任务完成,可以回去了。这几个苗疆人就留在这里吧,明早都会清醒过来的。”沐七拍了拍手准备收工。
可此时她忽然想起,自家那位被她晾在床上的楚美人若是运气调息,也该从药效中清醒了……
她忽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嘭!
哐当!
楼下传来了摔砸东西的声音,沐七暗道不好。
两道黑影闪过,沐七认得出那些人身着的银纹玄色劲装,正是天子十三杀的特有标志!
她飞速下楼,正瞧见一副破败凌乱的景象。
整座华丽的屋阁被人掀了个底朝天,舞女公子们四处逃开,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身着一身绣着精致地涌金莲的及地长袍,乌发绾在身后,一张面容绝色倾城,优雅地站在台中间。
沐七觉得自己此刻下楼也定是被吃得骨头不剩的下场,她深吸了一口气,悄声向后退去。
突然,一条墨色长绸缚住了她的腰,任她如何挣脱也挣脱不开。
紧接着,一股强硬霸道的气力将她带下楼去,稳稳地落入一个幽香的怀抱,撞上某人精壮的胸膛……
“阿楚,你竟然起这么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沐七尴尬地抬头打了个招呼。
“本王闻着你的味道一路寻来,真想不到你还有胆子来此逛花楼,是不是本王太过放任你了,欠调教,嗯?”楚云暮咬牙切齿地望着怀里的人儿。
他真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让她再也没法子逃离他的身旁!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出来散散心而已。”沐七对天发誓道,奈何楚云暮半点松开她的意思都没有。
她的目光掠向一边,才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苏妄言,原来方才是他和楚云暮打斗的声音!
“阿楚……你怎么能如此对他!当初若没有他出手相救,我们怎会摆脱敌人的追踪?”沐七从楚云暮怀里挣脱开来,上前扶起苏妄言,探上他的脉穴,好在并无大碍。
不过楚云暮的吃醋吃得实在傲娇了些,怎么能出手将苏妄言打伤!
“放心,我没事……”苏妄言捂着胸口站起身,双眸间流动着隐忍的目光。
楚云暮深邃的眸子冰冷到了极点,忽然,他疾手点上沐七的软穴,将她整个纳入怀中,头也不回地对元绛吩咐道:“打点好这里,一切损失本王负责,不得有差池!”
说罢,他怀抱王妃上了马车,面色冷凝如千年寒冰……
元绛轻声唏嘘:“糟了,爷这回真的生气了,王妃她自求多福吧……”
车内,楚云暮眯起凤眸,缓缓道:“小七,为夫说过要让你尝尝明早下不了床的滋味,你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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