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打开病房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在邵母的病床上站定,眼睛又紧紧地盯着那根引流管上,如果引流管不再工作了,一切都会永久地结束了。
罪恶一旦升起,就连天使拯救不了。
安瑞伸出手故意替邵母提了提被子,在临控看不见的地方她把引流管叠折压在邵母的胳膊下,就算被人发现,也只会以为是邵母睡着不小心压住了,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邵母依旧在沉睡,丝毫未觉得她的生命已经进放倒计时。
安瑞在沙发上坐下,表情愉悦地看着邵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报复快感。
死老太婆,这就是你折磨我的下场。
安瑞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目光如淬了毒尖刃,狠狠地刺向邵母,表情是凌厉的扭曲。
门这时从外面推开了,护工一脸潮红的走了进来,看到安瑞坐在沙发上,不禁一怔,赶紧心虚地低下下头。
安瑞快速地收回目光,看了护工一眼,压低声音不悦地说道:“不知道老太太身边不能缺人吗?”
护工嘴唇动了动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目光不敢看向安瑞。
安瑞鄙夷地看了一眼护工潮红的脸,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低声嘱咐几句,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在打开门那一瞬间,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邵母,嘴角带着残酷的笑意,后飘然离去。
护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的邵母,又围着病床看了看管子,正要掀开被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护工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满面通红,又看了一眼邵母,捏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捂着着嘴巴小声地说着什么,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
邵母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眉头紧锁,嘴里开始呻吟,身体微微颤抖。
卫生间的谈话还在继续。
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雨,还在下,风,还在刮。
安瑞回到病房,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雷声,在她的耳边炸死,吓得她一个激泠,她忽然感到一阵后怕,立刻缩进被子里,把脸紧紧地捂进被子里。
邵华接到医院的电话赶到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邵母陷入重度昏迷中,医院直接下了重危通知单。
“这是怎么回事?”邵华面无表情的脸上结了一层寒霜,他瞪着眼睛看着安瑞和护工。
安瑞不敢看向邵华,低着头默默地垂泪,小声地说道:“半夜的时候我来看过一次,那时阿姨还是好好的,哪知…”
安瑞没有说完,只是小声啜泣。
邵华凌厉的眼神又投在护工身上,厉声问道:“你呢?”
护工本来害怕得腿直抖索,听到邵华的声音立刻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邵华一脚踹在护工的身上,冰冷的声音在医院走廊里响起,“你现在最好祈祷一切无事,不然的话,我要你去偿命。”
护工听完邵华的话,心一颤,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了。
邵母最终还没有抢救过来。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对邵华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邵华头一轰,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他踉跄后退一步,靠在墙上紧闭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手握成拳头,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
泪水从眼睛里缓缓地流了出来。
安瑞抱着双臂缓缓蹲了下来,医院的走廊里顿时传来一阵沉闷的哭声。
邵母就这样走了。她到死都猜不到害死她的人居然是安瑞。她到死也不曾悔过,她只是一味把责任推给别人,从来不曾在自己的身上找毛病。
她恨安瑞也恨晏晨,她从来都不曾停止想要报复安瑞和晏晨。
她口里一直念着让邵华和晏晨复婚,其实这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她是想再次看到晏晨再次狠狠被甩的狼狈。另一方面,她想借机来刺激报复安瑞。
可是没想到,她一系列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就遭到了安瑞的毒手,命丧黄泉,一命呜乎。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因果报应吧!
晏晨听到邵母离去的消息,忍不住一愣。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安少被晏晨的动作吵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不悦地说道。
晏晨一边穿衣服一边飞快地说道:“邵华的妈死了,我要去医院一趟。”
“又不是你的妈,你去干什么?闲得。”安少嘴里嘟囔一句,翻个身继续睡去。
晏晨不理安少,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又唤出司机,冒雨向医院赶去。
晏晨远远地看到邵华,心里没来由地一酸。这个她曾经爱过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抱着头蹲在墙角,就像一个孩子似的,让人的心里无端生出疼意来。
晏晨越走近心里的酸意越浓,她在邵华的面前站定,缓缓蹲下,半跪在邵华的面前,把邵华的头轻轻地抱在怀里。
“如果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晏晨轻轻地说道。
晏晨的话音刚落,邵华突然伸手抱住晏晨的腰,头埋在晏晨的怀里,像一个孩子痛苦地哭了出来。
晏晨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抱着邵华,陪着他默默地流泪。
安瑞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对抱在一起的男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拿别过脸不去看。
就算你们抱在一起又如何?
就算你们还相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