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让她如此地担心?”
穆流年一挑眉,没想到两人一言不和,这矛盾又指向了自己。
“你也知道她会占卜,具体她看到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她只说这次的事情,只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地这样简单。”
低头看了一眼浅夏,得到了她的默许之后,才继续道,“事实上,浅夏只是大概地看到了,整个儿紫夜的皇室都将被卷入一场阴谋之中,而且,她还看到了漫天的大火。再具体的,就不是她能知晓的了。”
桑丘子睿的眉心一紧,整个儿肖氏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浅夏以为他仍然是会选择无动于衷的时候,只听桑丘子睿问道,“你为何选择了我?你如何就能肯定了我一定会帮你?”
“你并不只是在帮我。”浅夏轻叹了一声,“我看到了许多不愿意看到的。这一次,不仅仅是我们有麻烦,肖氏有麻烦,只怕是整个儿梁城都会有麻烦。我有自知之明,如此强大的对手,不是我能应付得来的。”
桑丘子睿浓吸了一口气,面对浅夏,他似乎是永远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得更干脆!
穆流年的心里是十分的不舒服,看到自己的女人为了所谓的大事,跟自己的情敌这样说话,不觉得吃味儿才会怪了!
如果他也会秘术的话,想必浅夏就不必如此辛苦了吧?
桑丘子睿点点头,“你去过璃王府,所以,你确定颂宝郡主是被人施了幻术?”
浅夏点头,“对。她的屋子里有些未燃的香料,都是用摄魂术时所用到的一些辅助东西。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与皇甫定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我却始终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做。还有,皇甫定涛的行踪,你应该是很清楚吧?”
桑丘子睿犹豫了一下,在对上了浅夏清亮坦然的视线之后,才道,“他不在紫夜,这一点,我很确定。这次的事情,就算是颂宝被人用了摄魂术,也不一定就是皇甫定涛的人做的。”
“你在维护他?”
“浅夏,他是我的师弟没错。可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他现在是苍溟人。虽然不至于是敌人,现在看来,却也未必就是朋友。我不是一个会因私忘公之人,这一点,我以为你会很清楚。”
这话说得有几分的隐晦和暧昧。
浅夏对上了他满含深情的眸子之后,下意识地就瑟缩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地往穆流年的方向靠了靠。
就是这样一个几乎就是毫不起眼的举动,却赢得了穆流年的欢心,而桑丘子睿的眼中,则似乎是开始酝酿着一起巨大的风暴!
“桑丘公子,浅夏的意思是,璃王府的事,只怕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地将事情弄清楚,只怕后面要倒霉的,大有人在。而且,多数会以肖氏族人为主。”
桑丘子睿的眸光微动,然后快速地在浅夏的身上扫了一眼,“这是你占卜到的?”
浅夏点点头,“不是很清楚,只能是窥探一二。”
“你可知道,皇宫是被人施了阵法的?你竟然是敢私自窥探宫内秘辛,云浅夏,你是不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些?”
桑丘子睿的提醒,倒是让穆流年也吓了一跳!
是了,宫内是有秘术高手布过阵法的,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浅夏她?
对上了穆流年有些责备的眼神,浅夏只是淡淡一笑,“我并没有去窥探宫中之事,我只是看到了梁城的一些境况。从而推断出了肖氏的危难。”
桑丘子睿一笑,轻抬了一下手,“紫夜皇室,打压云氏和长平王府多年,如今他们自己有了危机,你理他们作甚?就眼看着肖家一日日地衰败下去,不好么?”
浅夏闻言,脸色立时便凝重了起来,“桑丘公子此话不妥。肖氏乃紫夜皇室。若是紫夜皇室屡屡出事,你可曾想过边关的情形会如何?再加上之前允州因为流民一事,亦是伤及百姓。若是此事再被有心人大加利用,只怕,倒霉的,将会是整个儿紫夜的百姓!”
“你倒是学会了悲悯天下了!”
浅夏从他的话里,似乎是听到了几分嘲讽和不屑。
“我不过一介弱女子,何以来悲悯天下?我只是不愿意看见生灵涂炭罢了。”
桑丘子睿闻言略有些动容,好一会儿,才起身到了两人跟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浅夏,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所谓的占卜之术,即便是窥探到了天机一二,也是不可能会真正的逆改天命的?”
浅夏微微一愣,“有些事,当是足以避过的。”
“避过?或许些许小事可以避过。可是浅夏,你是否想过,你所说的生灵涂炭,即便是这一次我出手帮着避过了,梁城,仍然是不可避免这样的悲惨命运。只不过,是将时间后移了而已。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十年。你觉得,值得吗?”
浅夏的身形微颤,桑丘子睿此刻带给她的压力,远比其它任何时候都要更大,就在她觉得自己似乎是顶不住的时候,腰间一暖,穆流年的大掌扶上了她的腰,并且与她靠得更近了些。
感觉到了穆流年传递给她的这些暖意和支持,浅夏才缓声道,“以后的事情如何,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我只是希望,这世间少一些杀戮。”
桑丘子睿听罢,竟然是仰头大笑!
许久之后才停下,因为连声大笑,桑丘子睿的脸色竟然是有了几分的红润,气息似乎是还略有些不稳。
“好!好!云浅夏,记得你今日所说的话。你希望这世间少一些杀戮!哈哈!我倒是要看看,你的仁慈,能保持多久?你的这颗善心,到底是能救助了更多的人,还是害死了更多的人?”
浅夏对于他的话,自然是听不太明白。
微有些狐疑的眼神,让桑丘子睿看了,再度轻笑了几声。
“你放心,这一次的事情,我会出手。如你所愿!梁城,不能因为某些宵小作乱,就葬于一片火海。只是,云浅夏,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桑丘子睿意味深长地看了浅夏一眼,随即一甩衣袖,大步而去。
人出了屋子之后,一道掺杂了几分内力的声音,传入了穆流年的耳中。
“记得你曾许下的承诺,如果你不能保护好她,那么,便换我来守护在她身边。只要我一日不死,那么,我就还有一丝抢走她的机会。”
这几句话,桑丘子睿用了传音入密,浅夏自然是听不到的。
穆流年听后,微微一蹙眉,浅夏都有了身孕了,他竟然是还不死心?
什么只要他活着就还有机会?呸!自己说什么也不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浅浅是自己的,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
桑丘子睿想要接近浅夏,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别想!
浅夏哪里知道穆流年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会儿穆流年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都有些冷,而且似乎是还有那么一些霸气。
“你没事吧?”浅夏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走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然后再派人过去静国公府候着,万一再有什么吩咐,也好立马配合着,免得他再无故找我们的麻烦。”
浅夏对于这样的说词,显然是有些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