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格说的不多,但维格尼尔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从里面信息了,坐在他身边的亚历克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以一种旁人无法察觉的缓慢速度放松下来,不过迪亚格说的很正确,近百年以来,人类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能力尽可能性地避免战争以及战争所带来的各类灾难,但就如一个自出生起就被存放在无菌室的婴儿很难对外界的病毒生出抵抗力一样,日益平和安定的现代社会无法承受与正确应对愈发残忍与无孔不入的威胁与危害,恐怖组织的阴影总是能在每一个平静的时间和时间向人们亮出红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国际社会有个非公开,非明确,以及非强制性的规定——各国必须以强硬的手段对付恐怖袭击活动,绝不能对恐怖分子作出任何妥协,更不能屈服于他们的要胁与恐吓,以免起到纵容和鼓励的负面作用。
如果这里只有维格尼尔与斯塔,那么在东加与奥丁两国的合议下,他们会被视为牺牲品而被奉上反恐主义的祭坛也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但问题是现在多了一个撒丁的王储,即便是为了顾全大局,东加与奥丁的王室与政府也很难找出个什么人能对撒丁的女王陛下开口,要求她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扔进北地恐怖分子的血盆大口中——何况这位年轻而英俊的王储还颇具人望。
黄金金虽然是个天文数字,皇冠更是一国王权与威严的象征,但为了无辜的生命,就算今天被挟持的不是王储,公主,而是普通的平民,也未尝不可舍弃,就像对付那些普通的绑架犯那样,首先需要保证的是人质的安全;但波萨达圣迪亚格——维格尼尔知道,北地组织的头目据说已经非常老迈了虽然他的思维还足够清晰,但时日无多,而他的下属中虽然不乏强悍冷酷与善于阴谋的人物,却没有一个能够服众,他们都不够杰出,有的聪明但失于怯弱有的勇猛但失于鲁莽,有的有勇有谋,但缺乏对于“事业”的热情——作为一个为“自由与”事业付出过巨大代价的,现今五十岁左右,富有各种各样的经验,成熟的,理智的,拥有着大量崇拜者的迪亚格将会是个很出色的接班人。
安全部人员一直期待着北地组织因为群龙无首而分裂,或者为了争夺权力而互相厮杀,可惜的是关于这一点,那个每一分钟都要比前一刻衰弱的老人也已经考虑到了。
维格尼尔在心里卷起嘴唇,感觉到他的注视,亚历克斯的视线不得不暂时从书页上离开。
“我很抱歉,殿下。”说。亚历克斯觉得他的思想有可能并不像他的话语那样包含真诚的歉意,他的眉头,鼻子,下巴无一不在诠释“严厉”这两个字,就像给死刑犯宣读处决命令的行刑官,他固然因为给人带来了不好的消息而感到抱歉确定面前的人是罪有应得。
“没关系。”亚历克斯和善地应道:“我想这件事情或许有着您的原因在里面,但它的起初与后续都显然不是您所能掌握的。”
维格尼尔的角抽动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斯塔不得不很是有点高兴,自己以及自己的亲友因为丈夫以前——或者现在还持续着的所谓“爱情”而深陷险境,虽然对此她早就有所预料与习惯不会如同一个真正爱着丈夫的女人那样满怀嫉妒与忿怒,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一如既往地保持自己的宽容——能够看到维格尼尔被嘲讽令她愉快历克斯的话不多,但有些时候会像一柄穿透心脏的利剑一样犀利确,迅速的让人无从抵抗。
亚历克斯再次翻开了本书——他还带着手铐过对于翻页这一简单的动作来说并不会形成什么阻碍——“费丽西亚”的力量能够让人们以为铿锵作响的金属物体还在他的双手上,不过介于这些只有物理防御性能的东西实际上并不会影响到一个巫妖,所以亚历克斯也就任凭它们继续晃晃悠悠地停留在自己干枯的双手与双脚上,何况拘禁一个法师最重要的是封住他的嘴巴与手指,掏空他的口袋——这一点他们倒在维尔德格的身上非常严格地施行了——也许这个位面确实有着什么东西可以拘禁身为死灵骑士的西撒丁前任首席暴徒,但那绝对不是胶带和手铐
在等待政答复地半个小时期限尚未过去地时候。维格尼尔与斯塔被抰持者带到另一个房间。迪亚格也跟着走了出去。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两个持枪地男性成员。然后从外面走进了一个青年与壮年之间地男子。他中等个子。穿着电工喜欢地那种黑色紧身工作服。四肢肌肉匀称。胸膛与肩膀很结实。很宽大。漆黑地头发修剪到不足一英寸。它们在肉色地头皮上一根根泾渭分明地竖立着。他站在地上地样子就像是一头胸有成绣地熊。不是维格尼尔所形似地。那种体型庞大地北地熊。而是一头聪明地西大陆黑熊。连闪闪发光地棕色眼睛也很像。
“晚上好。或许是上好。殿下。”他说:“很高兴能够和您再一次见面。”
亚历克斯想了想。缓慢地摇了摇头:“早上好。但我不记得有见过您。”非人者地记忆力不可小觑。就算是擦肩而过时地匆匆一瞥他也能记住那个人类地面孔。
“唔。我们确实不能说是见过面。”来人说到:“现在我们来认识一下。我是‘黑熊’。当然。这只是个绰号。您不必太过在意——但您应该还记得这个吧。”
他朝半敞开地房门打了个手势亚格抱着一个包裹在一件过大羽绒衣里地小女孩走了进来。她在亚历克斯地面前转过半个身体。好让亚历克斯能够清晰地看到小女孩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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