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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跑了。”
一个高年级生在所有疑点全部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从自己的房间里消失了。
“这个胆小鬼,他甚至不敢面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一个教官恶狠狠地诅咒着,瞪着那些凌乱的行李,好像这样就能把它们的主人送上地狱的审判席。
“你应该庆幸他足够胆小,”托马少将冷冷地说道:“至少他没直接拿着自动步枪对准王储射击,这可真是圣母保佑。”
这个学生出身于贵族家庭,保王党主义者,否则也不可能有机会接近王储的宿舍。
他一定有着同谋,一个人无法做到那么多事情。
***
他不想死,他以为自己不会死,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同伴的手里。
“原来真的有灵魂这种东西”逃跑的高年级生木然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几乎天天会在镜子里面看到的脸,它和那些长期浸泡在福尔马林斯液体里的尸体别无二致,或说就像是某种塑料制品,这就是死亡?自己会去哪里?天堂?或者是地狱就此消失?尸体埋入地下不过数年就会腐烂,被昆虫与细菌吞噬殆尽,墓碑上的名字总有一天也会被销蚀,但也许在此之前人们就会忘记他好像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他试图抓起东西,却总是穿透过去,他大喊大叫,却连自己也无法听见,他疯狂地到处奔跑,却总是一抬眼就能看到那具瘫软丑陋的身体
亚利克斯漠然地看着那个就像是笼子里地仓鼠那样到处乱跑地灵魂。很有趣。但让他有点眼花缭乱。何况现在正是秋末。夜晚不断地缩短。他并没有很多时间消耗在研究人类灵魂地偶发性或者常规性地抽风上面——还有其他地事情需要处理。:“回答我几个问题吧。长官。”
巫妖似乎能够穿透一切地声音就像是海妖赛壬最为致命地召唤。疯狂中地灵魂陡然停止——流淌着热血地身体受亚历山大石地影响。他所看到地亚利克斯是个近似于完美地生者。
死者地灵魂一步步地。缓慢地向亚利克斯走过去空气变地压抑而阴冷。浑浊地灵魂开始乌黑。负能量在无声无息间聚集——某种力量驱使着他去夺取自己已经失去地东西——死者对于生者地嫉妒是这个位面上众多灵异**地源头。
不死者轻声发笑。
无形地鞭子抽打在灵魂上——凄厉地哀号在空中回荡。
亚利克斯收回点在空中地食指。黑色地眼睛中一点红色地光芒稍纵即逝。:“安静。”他命令道。
被禁止发声的虚体匍匐在地面上不断扭曲着,翻滚着那份比什么都可怕的痛苦终告结束的时候,他觉得已经整整过了一千年之久。
他喘息着——虽然灵魂根本不需要呼吸,但是他作为人类的二十几年里,大口喘息,让更多地氧气进入肺部与大脑,可以很好地缓解精神与**上的痛苦——这是一种习惯,生理与心理上的安慰。
“你畏惧死亡。”
“没人能够不畏惧死亡。”死者的灵魂颤栗着回答道,面前这个存在比死亡还要令他畏惧,那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寒冷与绝望,无可争辩的征服与控制。
巫妖轻松自如地翻阅着他的记忆,就像是摆在眼前的一本书,毫无困难与阻碍这个高年级生确实是个纯粹的保王党主义者,很可惜,他所忠诚的并不是撒丁的国王,或者说,不是费迪南德一系的王室成员。
这个高年级生了解的东西很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同伴。
***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没人注意到一个军官悄悄地离开了工作现场,注意到也无所谓,他已经准备好足够的理由。
因为戒严的关系,路上他没有遇到几个人。军官一直走到学院的边缘才停了下来,面对着一丛白色的山茶花,他拿出自己的银烟盒和镀金的打火机,似乎只是想抽支烟休息一下。
事实上,他只是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更为剧烈的一次爆炸——他当然知道学员和教官们都接受过疫苗注射,之所以加上那种难以对付的病菌,不过是为了限制王储的行动范围罢了——如果托马少将真的不顾一切强行将王储送出学院的话那尊敬的殿下也可以算是死了,撒丁人绝对不会接受一个罔顾民众生命安全的王位继承人。
军官点燃打火机,却没有迫不及待地拿出香烟,银烟盒上有着费迪南德王室的象征——玫瑰,那部分是喷砂的。他看着光滑部分倒映出来的面孔微笑——女王陛下大概没想到会亲手将自己的继承人送进死神的怀抱吧。而正当他准备打开烟盒的时候,火苗一闪,一霎那间增强的亮光让他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的黑影——训练有素的军人猛然转身的同时将手里的打火机向后砸去!
打火机燃料筒的顶端足可以烫熟一块生牛肉,它带着细长的火苗忽地一声击破了黎明前的黑暗,扑的一声落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火苗立刻熄灭了,深蓝绿的钝叶草被滚烫的顶端烤灼着,发出孳孳的声音。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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