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客气客气,你事儿安排得可真快?”
黎阳说着都后怕,生怕云嘉脱口而出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事。比如,叫他去劝一劝黎嫣。
毕竟庄在和云嘉在一起不算小事。
看他亲爹昨晚那个状态就知道了,什么文绉绉的福祸相依,不是就是万一两人真成了,那黎家了不得了,出了云家太太又出云家女婿,而且庄在可是黎辉一手培养起来的,他没爹没妈的,不跟黎家亲跟谁亲?但更大的可能,是成不了,云松霖反对,黎嫣发火,这些也都需要黎家来承受。
直接给庄在撑腰的事不敢做,要棒打鸳鸯又办不到,可不把他爹愁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站。
“我跟你说,你表哥可就一个,你省着点用,说吧,你要我帮你干什么?”
“这不是快到新年了吗,庄在他有一早定下的工作行程,元旦要出差,但是元旦之后会有休息的时间,我今天跟他说想在他的新居办一个派对,就当是补的暖房趴。”云嘉手拖着脸,脑子里计划着,“你来帮我请人吧?”
“请人?”黎阳忽有不祥预感,一惊一乍,“请谁?你不会让我去清港帮你请你爸妈吧?”
云嘉实在服表哥的思维和脑洞:“你想什么呢,我爸妈好像还不知道。”
“还不知道?”黎阳又惊了,“昨晚你下了常国栋那老瘪三的面子,公司内部他不一定敢立马宣扬,可能怕长了庄在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但是今天不得一早就去姑父那儿参你一本?治你一个大不敬?倚老卖老,这老瘪三是最会干的!”
云嘉摇摇头,也不清楚,但看样子是没告诉她爸爸,最近院里事情本来就多,云嘉乐见他大人有大量,让自己先专心处理完手里的工作。
“那你要我请谁?”黎阳问。
云嘉道:“就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请那几个来。”
“请他们,来哪儿?”黎阳瞪大眼睛,仿佛在一个没有凡尔纳的年代,听见关于鹦鹉螺号的消息。
云嘉十分嫌弃表哥才刚二十九还不满三十就已经如此健忘,“庄在家,元旦后,暖房趴,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听了,但你确定吗?请我那些朋友,去庄在家,暖房趴?”
“对啊?反正他们几个跟庄在不也是高中就认识吗?”
黎阳看着云嘉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知道如何提醒,她既然记得他们和庄在高中就认识,那应该也记得他们跟庄在的关系如何。
庄在高中那会儿本来就不太合群,志趣不同,很少跟那些人在一块玩,后来大了,读书时就叫陈文青在学校出尽优等生家长风头的庄在,正式进入职场也毫无意外的成绩斐然,一路高升,将那一干人等比得狗屁不是,试问谁没有因为庄在挨过家里的骂?试问谁没有听过一句,我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还不如去外头领一个庄在那样的回来,年深月久,骂声不断,那些人对庄在就更没好话了。
“这不太好吧?”黎阳委婉道,庄在如今的情况已经够刺激人了,再让那些人知道,庄在跟他妹好上了,那可是云松霖的独女,那还得了?
自己的无能固然叫人心灰意冷,可庄在的辉煌却更叫人百般抓狂。
“他们……受不了刺激的。”
“怎么会?”云嘉完全不认同,举起例子,“我回国接风派对,还没进门,他们就说庄在以后要变成云在,他们都有心理预期的。”
黎阳呵呵一笑:“预言家是吧?”
“反正你帮我请嘛,真不来就算了。”
“你都请了,谁敢不来?我请可以啊,到时候他们炸了,你别怪我哦。”
“炸了?”云嘉想了想,笑眯眯说,“暖房趴嘛,需要一点热闹。”
黎阳脑子里想着暖房趴的事,忽然想到自己身上,也给云嘉提了一个要求:“那你让庄在也帮我请一个人来。”
“谁?”
“真心酒吧的驻唱,你一说,庄在就知道了,别别别——”黎阳此刻逻辑缜密,“不能只请一个,不然太刻意了,你让庄在包他们整个乐队一个外场,一块请过来,到时候也热闹。”
云嘉问:“请乐队的钱你报销?”
黎阳脑子正高速运转,已经在编织属于自己与覃微再次相逢的故事,闻声脸色变了,痛心疾首道:“你跟他才在一块多久,就帮着他坑你表哥?他有钱!十个乐队他也请得起,他大学就炒股,他爸的赔偿金不知道翻了多少倍,没进云众之前腰包就鼓了!和茂的房子是他全款买的!你帮着他?你哥哥我才是真正的穷鬼!”
黎阳语气激动,眼神也跟着好使似的,忽的视线往云嘉脖子上一落,狐疑眯眼,手指过去问:“你脖子那是什么啊?”
云嘉万万没想到,在庄蔓那里已经翻篇的话题,又被黎阳冷不丁地揪出来又问一遍。
她面色有些许不自然,拢了拢领口。
还没来得及出声,旁边刚刚在她和黎阳聊天时,一直没说话的庄蔓,反应很快地帮云嘉解释。
“是被虫咬的。”
黎阳不信:“虫?大冬天哪来的虫?”
庄蔓小声道:“……有的。”
云嘉扶额,本来想索性承认了,为圆谎而撒谎叫她心累,可庄蔓一帮她,又不好承认了。
而黎阳哪有那么好糊弄,好笑一声,说道:“不会跟你一样姓庄,还老大一只吧?”
第63章正在加载
元旦刚过,隆川下了落地即化的小雪,路面潮湿,天气预报显示两日后转晴,不久将有大雪再降。
低气温被阻隔在暖室之外。
云嘉和徐舒怡正待在庄在家的宽敞西厨,被新鲜出炉的咖啡香气环绕。
徐舒怡第一次来庄在家,用她自己的话说,要不是沾云嘉的光,她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有这个荣幸,因为连她家容容作为庄在的朋友都没有登门来访过。庄在的私人生活真的好私人。
徐舒怡带来两包据说国内买不到的咖啡豆作为上门礼物,社交达人自诩很会挑礼物,手心托物,展示咖啡。
“想必这是精英工作狂很需要的东西吧。”
结果庄在家那一整套崭新的咖啡设备,不仅看着没什么使用频率,而且她们没一个人用得起来。
徐舒怡震惊道:“你在巴黎住了那么多年,咖啡也不会做啊?”
“巴黎是浪漫之都,又不是咖啡师之都。”云嘉听了都想笑,“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会做法棍?还得会酿红酒?还得会煎鹅肝焗蜗牛?”
“我忘了。”徐舒怡皱皱鼻子,搂住云嘉纤细的腰,腻歪又夸张地表达歉意,“我们云嘉公主可是十八岁就在南法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私人庄园,庄园也就一般般大,光是入园费也就简简单单收个五六百万欧而已,有空呢,就坐着游艇出海欣赏欣赏圣托罗佩的海岸风光,可不是去法国考餐饮证的。”
“等着——我们公主得有公主的样子。”
徐舒怡掏出手机,给未婚夫拨去一通电话,让傅雪容赶快安排一个咖啡师过来,电话里,徐舒怡说,没有未婚夫在身边的她什么都搞不明白,做什么都笨笨的。
云嘉在旁又再度见识好姐妹的夹子音,忍笑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搞定咖啡师上门的事,徐舒怡放下手机,心得颇深地发表高见:“我现在才明白我妈说的‘女人不能软弱但一定不能少了装弱的本事’是真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入场!”
云嘉挥挥手指,示意:“前任危机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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