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不着急给他解释,而是催促他赶快行动。
“快些带上你那脑壳被砸破的倒霉徒弟,还有这个傻里傻气的小丫头,跟我和阿九走。”
“……”
陶眠沉默,李风蝉突然听出来,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儿呢。
“什么叫傻里傻气?我——”
“走吧走吧,”陶眠劝她,“别跟姓薛的犯口角,他心眼小着呢。”
薛瀚这时已经要往山下走了。
“我好像听见有谁在编排我。”
“你肯定是幻听了。”
原本倒霉至极的三人,傍上了他们的土豪朋友,就这样到了山下潇洒。
薛瀚现在是桐山派的贵客,阿九同样地位很高,毕竟门派有求于她。
几人准备从山门离开时,守山的弟子没有怎么刁难,还很恭敬地对着薛掌柜和九楼主行了一礼。
陶眠不满。
“突然感觉我自己好像被看轻了。”
薛瀚在旁边哂笑。
“无碍。撕下你那层老实弟子的皮,把你蓬莱桃源仙君的身份亮出来,这一山的人都得给你跪下。”
“听上去挺牛的,”陶眠点点头,有了主意,“等我打算离山的时候,就这么办。”
最后一刻装个大的。
薛掌柜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没再接他的话,估计是嫌弃这位千岁的仙人幼稚。
等到了山下,薛瀚雇的两辆马车就到了。
薛掌柜、小陶仙君和六船在一辆,阿九热情地牵着无措的李风蝉,来到了后面的那辆。
马车的车轮骨碌碌地转起,他们就这么把桐山派的烂摊子甩在身后,一身轻松地到最近的镇子去玩。
薛瀚说带陶眠去潇洒,所言不虚,是真的带他吃喝玩乐。
阿九本来这次回桐山派是有任务的,但她把那些等着她的堂主弟子扔在一边,专门花时间陪着陶眠。
小陶仙君唯二的朋友对他确实好,李风蝉从阿九口中得知他们这一行的目的,羡慕极了。
“唉,我怎么没有这么善良又有钱的朋友呢。”
她叹了一口气。
阿九以袖遮面,笑了一会儿。
这小姑娘倒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但听了她的话后,阿九想了想,给陶眠找补两句。
“我们待陶郎好,也是因为,他值得我们如此。”
陶眠和薛瀚是怎么相识的,阿九没有说,这是他们的秘密。
但阿九说了自己的。
“我和陶郎最初相遇是在很久之前了,他救了我。”
阿九说她本来就是玄机楼的某位师傅的关门弟子。她那位师傅被誉为玄机楼第一手,是个制兵器的天才,从他手中锤炼出来的刀剑无一不是传世名器。
但天才都有点偏执,尤其是她拜师的时候,师傅年纪也不小了,偶尔会犯糊涂。
他不知道看了什么古籍,还是邪门的残卷,总而言之,那段时间他坚信自己没有炼出一柄千年难遇的名剑,是因为他的剑中缺少了剑魂。
拿什么当剑魂呢?最好的剑魂,当然就是人的魂魄。
于是徒弟阿九就这么被他惦记上了。
“我第一次见陶郎的时候,我就在锅里。”
“……啊?”
李风蝉听到前面,阿九在平静地讲述这些有些悲伤的过去时,她的心里还很难受。
但看见阿九满脸怀念地说出她在锅里的时候,李风蝉没忍住,一口茶差点呛出来。
她紧急地找出手帕擦嘴,咳嗽好几声。阿九拍了拍她的后背,才继续说下去。
“那时汤已经煮开了,我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肉味,心想,要是师傅能撒点盐就好了,这样我能死得更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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