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些果真想要包养她的金主,都会笑着夸她好看,有气质云云。
只有江淮易那个欠打的傻缺,堂而皇之地问她:“你是不是很缺钱?”
大概是看她去陪那个广告公司经理喝酒,从她陪的对象的段位,就能看出她的段位。她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一个虽然缺钱到不得不放下身段,但是好歹还保有最后一点节操的美人。
明笙破功地笑了出来,说:“也没有很缺。不过钱这种东西越多越好,你要给我我也不会不要。”
江淮易听罢笑了起来,颇有种一拍即合的感觉,走过来贴近她:“开个价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你陪我兜风,一晚上,想要多少?”
明笙本来存的是耍人的心思,以为会听到“一晚上”后面的词是“上床”之类,结果居然是“兜风”,顿时对这人也有了点探询的意味,问他:“心情不好是因为你那个朋友?”
江淮易抿抿唇,一副无趣的表情:“想听故事就是你付我钱了。”
明笙大笑,果真拉开手包问他:“讲一个故事要多少?”
于是这个晚上莫名地演变成了谁也没有付款,年轻男女因为寂寞,总是能很好地作伴。
他载她飞驰在滨江的公路上,夜晚很少有游人,两个人停在江边,分享一罐啤酒。
江淮易全然没有方才的那种属于贵气公子哥的矜持,也罔顾暧昧气氛,笑起来放声大笑,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仿佛完全就是想让个长得顺眼的陌生人陪着而已。
他也确实说到他心情不好的理由,只是不讲前因,只讲:“本来想喊朋友陪我喝酒,不过他酒量太差,才那么点分量就倒了,你也看见了。”又突然问,“你酒量好吗?”
明笙答:“还成。”
他想找个酒伴的意图昭然若揭,可是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哪里还有卖酒的地方,难不成兜了一大圈再折返回吗。
江淮易倒是万事无顾忌,直接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扫了一行货架,拎着一大袋各种颜色的酒精饮品回到江边。两个人倚在江边观景台的栏杆旁一起拉开易拉罐。金属撕拉的声响在沁凉的夜风里有种无端的自在与爽快。
明笙喝了一口,是很平淡的酒精味,问出口的话也颇平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江淮易仰脖子灌了了半瓶,笑得没心没肺,挥臂把一个半空的易拉罐用力扔进江里,这才回过头来回答她:“搞大了女孩子肚子算吗?”
明笙扑哧笑了,也有些错愕,点头说:“算吧。不过也没有很值得不开心。”
他单手撑着栏杆坐上去,有一种随时都会追进江面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鬓角的发丝在夜风里轻扬:“我之前有个未婚妻,是个母老虎大小姐,不过长得还可以,可惜被退婚了,我去退的,闹得我家以为我是不准备好好成家了。后来勾搭上个小明星,一不小心弄出了人命,本来没多大事,结果我姐硬让我把人家娶了,像话吗?”
他问一个女孩子这种事,正常女孩子应该破口大骂他又花又渣没良心不负责任。他都想好了要经历一顿义正言辞的指责了。
不过明笙半倚着栏杆,淡淡抿一口,说:“那是挺不开心的。”
原来是他在倾吐发泄,结果倒是他突然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明笙把话接下去,语气里没几分认真,仿佛随口一提地说:“那那个未婚妻呢,本来想娶么?”
“也就还好。她长得不错,娶了也没什么。”
明笙嗤然看着他,用一种取笑的神情:“你娶人的标准就是长得好看啊?”
江淮易皱皱眉,一副世界观受到了挑战的模样:“喜欢漂亮女孩子有错啊?”
他诚恳单纯到一种几乎愚蠢的地步,而且还不以为耻。
单论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错。
就像她喜欢有钱的男孩子一样。
大家都不渴望互相交付真心的感情,甚至吝于付出真心,反而容易认可对方扭曲的三观。
她觉得他的感情观念挺平常,江淮易却反过来觉得她特殊。特殊在哪里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她和其他漂亮女孩子不太一样。
究竟不太一样在哪里呢?
很久以后他终于弄明白:以前见到过的那些形形□□的女孩子,也有单纯喜欢钱的,她们的目的也很纯粹,只要钱,不付出感情。但是这只是单方面的,其实在她们的观念里,她们可以不爱他,但是她们希望能够绑牢他,希望他对她们的感觉至少是不同的,不爱,但至少应该牵肠挂肚放不下。
可是明笙不一样。她把他当消遣,他的所有优点就像他对女孩子的要求一样,漂亮,所以顺眼就行了,她不占有,甚至不想分一杯羹。
但这时候,他还来不及也没有打算想这么多。
她也是他的消遣。但她说完话之后抬抬手腕,看了眼表,说时候不早,就告辞了。她很大方地说今晚很愉快,甚至伸手从他裤兜里抽出他的手机,随手对着自己拍了一张。
她笑着说:“每晚猎艳都能找到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挺不容易,给你留一张照片,不收钱。祝愉快。”
然后就是离开,就像过了十二点的灰姑娘,匆匆忙忙地走,只留下残碎的南瓜马车和水晶鞋。
他喝了两轮,酒精在夜风里挥发,他能望见她隐入黑夜的长发,和手机屏幕上因为暗光而显得对比度过强的相片。哪怕是夜里这么糟糕的像素,随手拍下来的影像,还是能看出照片上是个多么标致的姑娘。
她的长相很大气,瓜子脸,下巴却不是戳死人的锥子,轮廓的弧线锋锐一分便太生硬,再柔和一分就会太过圆润。这样刚刚好,不笑时平和寡淡,笑的时候几乎勾人心魄。
女孩子漂亮成这样,还真是很不容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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