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问:“看来十七郎收获颇丰。”
谢十七郎道:“彼此彼此。”
闲王又道:“还有小半个时辰。”
就在闲王准备策马离去之时,倏然谢十七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了第八箭,而箭羽所对方向就是闲王所在之处。闲王面色微变,只听“铮”的一声!
箭羽笔直射出。
谢十七郎冷声道:“莫动。”
闲王定住。
插入血肉之躯的声音发出,闲王扭头一看,不远处的树上竟有一个黑衣人倒下,而那一支箭羽正中黑衣人的心脏!谢十七郎道:“有埋伏!”
两人当即迅速靠拢。
不过是眨眼间,便有九人如雨后春笋伴冒出,皆着黑衣,蒙着面。他们手中握着长剑,锋利之极,闪着烁烁寒光!
闲王面色大变,道:“是死士。”
谢十七郎道:“我知道。”他吹出一声长哨,登时有三四暗卫冒出,与黑衣人扭打起来。谢十七郎也没放过机会,搭箭对准死士的心脏。
不到一刻钟,便过了数十招。
九个死士剩余四人,而十七郎的暗卫也剩余两人。
双方力敌势均。
然而就在此时,马蹄声响,一道明艳的身影蓦然出现在这漫天血气的山林中。一黑衣人见状,手中长剑抛出,笔直地对准了马驹上的施瑶。
施瑶顾着身上的马驹,一时竟未见到迎面而来的剑锋。
谢十七郎面色微变,搭箭拉弓射中了马驹的小腿,马驹一个颠振,将施瑶甩了出去,恰恰好避开了剑锋。而谢十七郎伸出了手,接过了施瑶,将她牢牢地抱在了身前,却因此没避过身后黑衣人的长剑,手臂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第6章.2|
施瑶回过神来的时候,充斥在鼻间便是血腥的味儿。她的呼吸急促,左胸腔那一块噗咚噗咚地跳个不停,这是她头一回如此直接面对杀戮与血腥。
头顶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相当的平静。
“莫动。”
话音落时,手起箭落,竟是残忍地划开了死士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谢十七郎一脸。
他的身体僵了下。
然后,施瑶头一回听到高洁清贵的谢十七郎生气地说了一句粗话。
箭篓子已空,谢十七郎忽道:“坐稳。”
他松开了环住施瑶腰肢的另外一只手,拔下施瑶发髻上的最后一支发簪,锋利的簪尾如同飞镖一般直接没入了闲王身后的黑衣人体内。
山林间只剩两个死士。
白丰赶到。
死士见状,弃剑而逃。谢十七郎声音冷峻:“追上,留活口。”说罢,他再次环过施瑶的腰肢,握住了缰绳,策马离开。施瑶只觉耳边山风作响,呼呼地吹着。
另外一只垂下的手臂,鲜血不停地涌出,将谢十七郎的衣袍沾湿。
施瑶心中发颤,不由问:“郎……郎主……”
“闭嘴!”他恶狠狠地道。
她顿时噤声,小心翼翼地挪着身子,尽量让自己不碰到谢十七郎的伤口。她真的没有想到谢十七郎会为了救她而受伤,方才几乎是生死一刻,他没有任何犹豫替她挡住了寒光凛凛的剑锋。
回到山亭时,在场的仆役随从都惊呆了。幸好众人训练有素,一随从迅速撤下锅中所烹的兔肉,换上了溪水,另一人取出干净的长条布料。
谢十七郎翻身下马,许是碰到了伤口,他的眉头皱了下。
随从上前道:“郎主,亭内暖和,适合包扎。”
谢十七郎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首看向马背上的施瑶。此时此刻的施瑶一头乌发披下,发尾还沾上了谢十七郎的血,且之前经过好一阵子的折腾,她的脸蛋脏兮兮的。
他的眉头又皱了下,怒道:“脏死了,自己滚下来。”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山亭里。
从珠搬来了蹋阶,伸手正要扶施瑶下来。施瑶摇摇头,自己从马背上爬下。她落地时,闲王也赶回来了。闲王问:“可有大碍?”
施瑶低垂着眼,说道:“并无,身上的血是郎主的。”
说着,她施了一礼,带着从珠回了马车。
.
闲王走进山亭。
谢十七郎正在包扎伤口,因失血过多,他的面色略显苍白,不过尽管如此,他仍旧坐得笔直。闲王神情凝重,问:“可查出了是何人派出的死士?”
一顿,闲王又问:“你最近得罪了何人?”
谢十七郎嗤笑了声:“阳城一事之后,想要我谢十七死的人数不胜数。”
闲王问:“十七郎可有眉目?”
谢十七郎反问:“王爷觉得会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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