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疼得直蹬腿,铁军却紧紧把他抱住不撒手。
油水不断地往长发男脸上浇去,这时也因为流出来的油水太多,大部分地面都被淹了。
我们还在这石头屋里站着,都快有没地方下脚的感觉了。
丑脸喊了句越南话,篓仔有动作了,摆手让我们快出来。
我们三个,外加钟燕雪和她保镖,先后往外走。这时我发现个微妙的变化,篓仔对我们还算客气,没用枪指着我们。
等我们一起出了石头屋,我闻着外面的空气,跟屋内血腥气极浓的味道相比,明显让人舒服很多。
我贪婪的吸了几口。但我们这些人都没谁说话,钟燕雪缓过来不少,已经能自行站着了。
大约过了一分来钟,铁军和丑脸也出来了,他俩鞋子全湿了。
我顺着门口往里看了看,长发男直挺挺的躺在大锅旁边,脸撒白,估计是熟了,另外他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睛,这眼睛也被油水浇的,有点发瘪。
丑脸看着我们四个。我不知道是他跟铁军一起合作一把,因此关系进了很多,还是铁军刚才的一系列举动,确实让他觉得我们不是警察。
他对我们态度转变了不少,还对钟燕雪说“红玫瑰,跟这‘黑子’一起干,别的合作伙伴就不要找了。”
红玫瑰没应声,不过也没反驳。
我倒是从丑脸这话里品出另一个意思,我们四个的危险过去了。而瘸子ッ斗鸡眼和长发男却运气不好,先后死在这里了。
丑脸让篓仔去拿货,也就是这次我们要的二十斤毒。篓仔一转身,向石头屋附近的林子跑去。
丑脸趁空又回到石头屋,把他吃肉喝汤的那个大碗拿了出来,这时碗里盛了满满一下子。
他先行喝了一口,又把这大碗递给我们四个,还盯着我们喂了一声“那意思,你们也喝!”
这是示意友好的一种表现。问题是,这他娘的是人肉,我从里往外的觉得恶心。
铁军最先表态,接过大碗喝了一大口。
其次是白老邪,而且他不仅喝了,还嚼了一口肉。
看着邪叔大嚼特嚼着,丑脸笑了,连说好。我盯着白老邪,脸都变了。
这还没完,白老邪突然一顿,又用手扣着嘴,从里面拽出一根毛来。这毛弯弯曲曲的,看着不像头发。
我和大嘴都呆了,但就剩我俩了。不喝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反正在木纳的状态了,小小抿了一口。
没多久,篓仔带回来一个小背包,这背包是防水的,外表有些湿漉漉的。
我心说水从哪来的?难道一直在北仑河里泡着呢?
铁军和钟燕雪一起接过背包,他们跟丑脸又聊了几句,我们就被篓仔带着原路返回。
在路上,铁军对我们偷偷使个眼色,我发现他上衣的第一个纽扣没了。
我猜一定是刚才他和丑脸配合时,他把纽扣按在丑脸身上了。我全明白了,而且这次我们真是钓到大鱼了。
等回到面包车那里时,原本守在车上的越南仔下来了,他还背着瘸子的手下。
瘸子手下已经死了,脖子上有环形索沟,应该是被勒死的。
篓仔俩人目送我们离开。
冷不丁的,这车里空了不少,钟燕雪和保镖都坐在最前面。
钟燕雪原本看着前方的路,突然间她忍不住哭了,哭声虽小,却有种断肠的感觉。
我知道这不是假哭,甚至能哭成这样,一定真是伤到心了。
铁军一直看着钟燕雪,还把手放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着手指。
等钟燕雪哭过一通后,铁军问了句“为什么?”
钟燕雪冷笑起来,拿出吐心事的架势,自言自语说“我想要一个爱自己的老公,一个温暖的家,另外他有上进心,能带给我一个小康之家的条件。我本以为得到了,但”
她突然语调变狠,恨恨的说“那个红木商人,坑了我,坑了我的孩子啊”我留心听着,也有这么一种感觉,她眼瞅着说到点上了。但这时候她保镖一个点刹车,喊了句“雪姐!”
钟燕雪跟醒了一样,她强调句,自己没事了,也不再多说了。
我想起铁军之前的一句话,钟燕雪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外表看着强大,其实内心脆弱。
我发现铁军看人真准,这话也真没说错。
我们一直回到棋牌室,钟燕雪跟铁军把货分了分,俩人各一半。
钟燕雪还问铁军,揣着这么多货不安全,要不要她先帮我们保管一部分。铁军说不用。
我们今晚都累了,尤其是心累,也就没在棋牌室多待,我们两伙人,分道扬镳,先后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