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显得脆弱不堪。
这是什么?少年脆弱的自尊心?
于秋的头疼本来就没能缓解,现在更是疼得想要裂开。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不够完美,他应该更和缓一些,至少应该先压下这件事,不要让旁人看到那颗筑基丹,等到没有旁人的时候再和晓春眠好好说道,尽量减少晓春眠可能受到的打击。
但是于秋受够了!
他一直在努力照顾晓春眠的情绪,已经很久了!自从他们在玄阳山中闹过那一场之后,因为愧疚也好,因为不舍也好,于秋一直在妥协,不断地妥协!只要是和晓春眠相处的时候,他一直努力为对方考虑,但是无论他们相处得如何蜜里调油,于秋总能隐隐感觉到,晓春眠始终对两人的关系深埋着一种不满,晓春眠永远在别扭,完全不知道都在别扭些什么东西!
而且晓春眠他还不说!怎么都不说!一直这样扮演一对毫无问题的甜蜜小情侣,于秋也累啊,累得慌,简直快要累死了!
还有晓春眠的心障,于秋始终看不透……这个年纪的少年,究竟得纤细脆弱到什么地步!
“春眠!”于秋伸出手,喝了一声,“过来,我们回去。”
晓春眠看着他。
“你跟不跟我回去?”于秋咬着牙质问。
晓春眠轻轻笑了一声。
然后晓春眠转身,御剑,当着于秋的面,朝着某一个远方,闪电般疾驰而去。
于秋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在心中破口大骂:你他妈的!
他一下子真想就这么算了,他真的已经受够了,爱咋咋地吧,谁离了谁还活不下去了不成?谁也不是谁的妈,谁乐意成天照顾少年纤细的心!
因此于秋在原地站着,站了好久。
晓春眠还真一去不回头了。
然后于秋又骂了一声:真是你他妈的。
于秋按着疼得要命的脑袋,给额头上贴了张魂符,火急火燎地沿着晓春眠飞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66|学会舍弃?
于秋沿着晓春眠离去的方向径直追了过去,但晓春眠御剑的速度很快,于秋又并没有什么称手的飞行法器,被耽搁了那么一下子之后竟然就死活无法再拉近距离了。
于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沉下心来。晓春眠的身影早就已经离开了他的视野,他现在必须静下心来,才能勉力捕捉到一些对方所遗留下的气息。
他们就这样追逐了约莫小半盏茶的时间,于秋感到晓春眠忽然停了下来。
于秋振奋精神,正欲一鼓作气。
晓春眠的气息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秋愕然。
他连忙向晓春眠消失的地方冲去,当他赶到时,却果真无论如何也寻不到对方的身影。他终于连晓春眠究竟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了。
于秋在空中缓缓停下,落到地面上。
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打斗的气息,也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应该是晓春眠发现他在后面追,自己掩去了自己的气息。
掩得这么干净,应该是特地准备过敛息的法器或法术吧?对了,符箓也可以做到,但是符箓的时效有限,炼气筑基阶段的敛气符至多能完美维持一个半时辰。
于秋按着自己还在疼的脑门,找到一个树桩,让自己坐下来,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因为心神不宁,那些已近干涸的魂力恢复起来实在是毫无效率。
于秋坐着坐着,渐渐弯下背脊,用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挫败?愤怒?悲哀?还是失望?就在这些极端负面的情感下,于秋安安静静地等过了这一个半时辰,然后一无所获。
或许晓春眠所用的并不是敛气符,或许晓春眠已经在这一个多时辰里跑到了很远的地方,总之于秋找不到他了,怎样也找不到。
于秋从树桩上站起身,狠狠踢开脚边的一块石头,想要破口大骂,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骂些什么东西。
“就这样吗?”他咬着牙,指着天质问,“你想好了?就要这样?你要这种结果?”
自然无人回应。
好半响,于秋垂下了手指,“好。”他一连说了几次,“好,好,好。”当这几个字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落下时,于秋满脸的咬牙切齿终于渐渐平静,最终平静得仿佛没有起过一丝波澜。
他收到了许鸿的传讯,许鸿已经拉着高从寒先一步回返玄阳宗。
然后于秋又在原地静了一会,终于微微摇了摇头,也朝着玄阳宗的方向飞去。
临走之前,他看着那个木桩,露出一个苦笑,自言自语地问道: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
于秋却说不出来。
正如当他终于赶到了玄阳宗,听闻晓春眠并没有回来,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明明早就知道会这样,自己心中竟然还是这么怅然若失。
于秋在玄阳宗内又等了好些天,终于忍不住拜托许鸿帮忙引见了许鸿的晓春眠共同的师父——剑修赵镰。
“你没有他的音讯?”赵镰却是一副吊儿郎当毫不在乎的模样,歪着个脖子,“这很正常,我也没有他的音讯。”
“赵师叔。”于秋咬牙,“他没有和您联系过吗?擅自离开宗门这么久,他未免也……太让师门担心了。”
“这个阶段的弟子,下山多历练历练,也是应有之理。”赵镰笑道,“有什么可担心的?每个修士都应该自己为自己负责,只要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别人管那么多做什么?就算死在外面了,也是他自己自找的。”
哪怕于秋早知道赵镰养徒弟就跟放羊一样,此时见到他果真如此放羊,也觉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