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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胡说,给我看看手怎么样。”见黎墨开口,凌西城也稍微放心了一点。来之前他从文理哪里听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他相信肯定和黎墨无关。他就怕黎墨向上辈子那样把事都憋在心里,最后落得自己满身是骂名。
“大夫上过药了,说没事,养着就行了。”黎墨没有把手伸出去,依然缩在袖子里,他不想让凌西城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是吗?那也先让我看看。”凌西城说着拉起黎墨的手腕看他手上的伤。黎墨的右手整个被包住,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左手上的那一片红肿和挑破之后变得干瘪的水泡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凌西城把黎墨抱得紧了紧“怎么跟个小笨蛋似的,特别痛吧!怎么弄得,说说吧!”
黎墨的简单的把事情经过和凌西城说了一遍,有些担忧的看凌西城的反应。
“当时只有你们俩人在办公室吗?”凌西城皱起眉。这件事有些不好办,只有他们俩人在,黎子瑜是一身是血的被抱出去,而黎墨虽然伤得重却没人知道。这样下去,不管真相是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黎墨的错。
“嗯。”看着凌西城有些严肃的表情,黎墨的眼神有些暗淡,黎墨以为凌西城在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黎玄是在黎子瑜摔倒的时候到的门口吗?”凌西城并没有注意到黎墨的不妥,他觉得对于这件事,大家似乎忽略了一些细节。
“对。”放下心里的小小酸楚,黎墨皱起眉,他也觉得自家哥哥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
“那黎子瑜开门的之前或者开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凌西城想起了上一世黎子瑜被黎墨推下楼梯的事情,当时也是这么巧合,自己听见了楼梯间的争吵声,然后一走过去就看见黎墨正站在高处,而黎子瑜从上面摔下来,就和今天的事情一样,时间掐的刚刚好。
“他好像看了一眼手机才去开门的。”黎墨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突然想到黎子瑜从沙发上站起来之前似乎有一个小动作。“我还以为他有事要走,没想到他开门之后又返回来了,难道说他知道我哥和莫子渊要来?”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看来辰时被黎子瑜买通的人不少,凌西城暗叹,自己还是小看黎子瑜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黎子瑜也太狠了点。西城,你没看见当时的场景,他流了好多血......他就不怕有个外一?”黎墨被凌西城的猜测吓了一跳,他自己不是没怀疑过黎子瑜故意陷害,可回忆起地上那一滩血,他又有点不敢相信。
“他才舍不得丢了自己那条精贵的命!”凌西城冷笑着说。凌西城可以肯定,从那个帖子开始,就都是黎子瑜计划好的,为的就是一步一步引黎墨入局。
黎墨没接话,他有些不明白黎子瑜为什么会这样大费周章的算计自己,就为了让那个保洁员跑掉?那也太扯了。
“不说这个了。”凌西城看了黎墨的手问他“大夫说了什么时候换药了吗?”
“恩,都开好了,明天自己在家里换药就行。三天后来复诊。”
凌西城拿起一旁黎墨的病例看了看,还是觉得不放心,想起莫子渊就是学外科的,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西城?”莫子渊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和黎玄也在医院。黎子瑜身上的伤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到了医院之后手上的伤也止住血了,倒是不用缝针。只是黎子瑜的精神一直不好,总是在发抖,看起来是被吓坏了。他和黎玄没办法,只能现在一边陪着。
“子渊,你那边方便说话吗?”听着莫子渊放轻的声音,凌西城就猜到他也在医院。
“稍等一下。”莫子渊起身离开黎子瑜的病房,示意黎玄也跟着出来。“你这是从日本回来了?”莫子渊开了手机外放和黎玄一起听。
“是啊,再不回来墨墨死了我都不知道。”凌西城的语气很不好。
“你那是什么态度,黎墨是我弟弟!”黎玄被凌西城阴阳怪气的话气的不行。
“是啊!那你带黎子瑜去医院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墨墨的手伤得很重啊!二玄,你好歹的当哥的,放着自己弟弟不管,反而替外人瞻前顾后的,你也真行!”凌西城有些动气,之前自己离开的时候黎玄说的好好的会照顾黎墨,结果就照顾成这样。再想想当时黎墨看着黎玄带黎子瑜走的时候,心里一定很难受。想到这,即使知道他是无心的,凌西城也想挤兑他几句。
“好了,西城,先别吵,你们俩在哪呢?我和玄子过去。”看着身边快要炸毛的黎玄,莫子渊赶紧按住他。
“墨墨刚从急诊室出来,现在我们俩在医院大厅这边的长椅上坐着呢。大夫说没事,但是我不太放心,你过来看看,顺便和我说说都要注意什么。”
“那好,我们现在就过去。”莫子渊赶紧答应。挂了电话就和黎玄一起去找他们俩。
“伤到哪了?刚才怎么不说?”黎玄离着老远就看见黎墨苍白着脸靠在凌西城的身上,立刻冲过去想要看看黎墨的伤。
“没事,别担心。”黎墨微微避开了一些,他也不是故意不说,当时那种情况,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担心黎子瑜别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相比之下自己的手倒是不那么要紧。
凌西城没管兄弟俩之间有些奇怪的态度,起身扶起黎墨和莫子渊说“墨墨两只手都被烫伤了,左手好一些,右手烫的厉害。刚才是文理和张辉清送他来的,我到的时候大夫已经都包好了,但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你再给看看。”
“恩,那先去我办公室吧!”莫子渊看了一眼黎墨晾在外面的左手,半个手背都是红的,靠手掌内侧的位置都是水泡,右手更严重的话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一时间也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带着去自己办公室。
莫子渊轻轻解开黎墨右手的纱布,纱布下面的伤势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凌西城扶着黎墨的手臂微微颤抖了一下,忍不住问他“他拿着杯子泼你的时候你都没躲一下吗?”
“我也不知道他会直接泼过来。再说了,只是看着严重些,没伤着什么,别担心了。”黎墨虽然也疼的厉害,但是看凌西城焦急的样子,只好忍住疼痛安抚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笨蛋吗?办公室那会怎么不让子渊给你看一眼!总想着别人算是怎么回事!”黎玄烦躁的拍了一下桌子,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疏忽了,黎墨是什么性子,自己不是不清楚,怎么就被他那副故作平静的表情给骗了,都没发现他竟然伤的这样重。
凌西城瞥了黎玄一眼,把黎墨往怀里抱了抱,将之前黎墨说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卧槽......”黎玄听得目瞪口呆,他就知道以黎墨的性格根本不会那么恶毒的把人推到,这里面肯定有事情,但是黎子瑜自虐这种桥段还真是黎玄想不到的。
莫子渊沉默的把黎墨的伤口重新包好,半响没有说话。他刚才在黎子瑜的病房里就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了。一开始事发突然,他被黎子瑜的样子吓了一跳,并不冷静。等都安置好了,那种隐隐的不对就越发明显了。
从他的专业角度来看,黎子瑜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很重,但也不过是普通的皮外伤。当时黎墨办公室里那种把半个身子都染红了的血量本身就很蹊跷。按照那个失血量,黎子瑜根本不可能一直保持清醒。在辰时的大厅里,黎子瑜虽然看起来虚弱,但是思维相当清楚,就和记者说的那些话也带有强烈的暗示性。相反在看黎墨的手,虽然没有流血,但是烫伤却是最难好的,遭的罪也是最多的。两厢对比,即使莫子渊再不愿意相信黎子瑜使诈,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他怎么就会变成这样?”莫子渊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么也不能想象曾经如此美好的男孩现在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人。
“也许不是他变成这样,而是我们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凌西城明白莫子渊的感受。他也曾经历过这种识人不淑的痛苦,幸好,他有黎墨一直陪着自己。看着黎墨被重新包好的手,凌西城担心他还有其他的地方不妥,低下头问道“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了,别担心,真的没事了。”黎墨安抚的冲着凌西城笑了笑,手上的伤虽然很疼,但是他不愿意他为自己担心。
凌西城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文理的电话“怎么了?”
“学长,我刚才在医院的门外看见几个记者,无意间听了一句,他们好像是说要去采访黎子瑜。”文理的语气有些焦急。记者是怎么摸过来的,文理不清楚,但是他明白,如果让黎子瑜先开口说出“真相”那结果势必是对黎墨不利。
“我知道了,你先回辰时,这件事我来解决。”
“好的,学长你和黎墨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