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源镇这边已经修出了雏形,这几天应该上推土机,搞定那片草甸子。
王宝玉并没有停车,而是直奔这条新修的路而去,虽然路面还不平整,但勉强还可以开车,王宝玉加大油门,一路颠簸的很是厉害。
钢蛋纵然身强体壮,也架不住这种道上摇下晃的,不多会儿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一阵阵的头晕恶心,但也没敢吱声,咬着牙坚持着。一个多小时后,王宝玉终于开车翻过了山,驶入了东风村地界。
刚一下山,钢蛋跳下车就哇哇的吐了起来。王宝玉抬头看见远处黑压压的聚集着一大群人,他连忙撇下钢蛋,飞速的赶赴过去。
“各位村民,我们绝对不能让这条路修成,这条路一通,北风就会长驱直入,到时候,我们的庄稼就不能生长,没有庄稼我们就会饿肚子。再说,这条路严重破坏了东风村的风水,邪气不断入侵,会死好多人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田富贵,他站在推土机之上,不知道哪里搞来了一个大喇叭,正在嘴角冒沫子的声嘶力竭的喊着。
原本正在积极参与修路的村民们,一脸疑惑半信半疑的拿着镐头铁锹,不知道该走还是留。而田富贵的周围,是几十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不用说,是侯四的打手们。
“田富贵,你他娘别给脸不要脸,我侯四不是吓大的!啥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你再胡咧咧,老子今天就撕了你的嘴。”侯四在石头下方,冷声骂道。
“侯四,老子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让这条路修成。”田富贵一幅大义凌然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接着又指着侯四对围观的老百姓说道:“乡亲们,这个人其实就是个臭地痞,不知道靠什么本事发了家。他爹不是咱村的,他娘也不知道哪里的,像他种无利不起早的奸商怎么可能白拿几十万替咱们村修路?不定里面有什么阴谋,到时候把咱们卖了都不知道,我为大家谋不平!”
田富贵的话显然起到了一些效果,人群开始攒动起来,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侯四恼怒的指着田富贵骂道:“狗日的,你不要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你要是觉得别人拿钱还藏着什么阴谋,那你出钱啊!”
田富贵冷笑道:“侯四,老子才不会上你的当。老子生在东风村,长在东风村,今天就是为了乡亲们搭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王宝玉这才注意到,田富贵的身上,如当初的焦炳一般,挂满了汽油瓶子,一只手拿着大喇叭,一只手紧握着打火机,原来是又一个玩自焚的。
说实话,王宝玉还真是挺佩服田富贵的这份勇气,不知道是不是连连受挫产生的,看样子胆子也可以经过后天培养的。
只是此刻不是赞美田富贵的时候,王宝玉匆匆分开人群走了进去,到了侯四的身边,低声说道:“四哥,别冲动,千万不能闹出事儿来,否则这条路就修不成了。”
“老弟,这狗日的真是疯了,不但自己闹,还把这事儿告诉了报社,他娘的,修路是件好事儿,怎么就像挖了他家祖坟似的。”侯四不由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