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宝玉说没问题,沈文成是个急性子,说下午三点,不见不散。放下了电话,王宝玉除了兴奋,还有一些担忧,动员焦炳离开那个破烂的浆果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经过这么多次折腾,焦炳已经疑心巨大,草木皆兵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王宝玉到了食堂里,匆匆忙忙的扒拉了几口饭,开上车,直奔浆果厂而去。
到了浆果厂,焦炳并不在大院里,王宝玉东跑西颠的找了半天,终于在一间厂房的角落里找到了焦炳。
焦炳躺在木板拼成的床上,身上厚厚的盖着几床破棉被,怀里搂着汽油瓶子,睡得正香。从焦炳睡梦中的微笑表情看,他一定在做美梦。
王宝玉从旁边捡起一个细小的树枝,轻手轻脚的靠上前,将树枝的一端缓缓伸进焦炳的鼻孔里,焦炳难受的一阵揉鼻子,王宝玉呵呵笑着不停手,终于,随着一声大大的“阿嚏”!焦炳醒了。
焦炳一睁眼,就看见了嬉皮笑脸的王宝玉,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得他抱着汽油瓶子就坐了起来,手胡乱的去摸打火机,嘴里嚷嚷道:“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喝进去!”
“焦厂长,别紧张,是我,王宝玉。”王宝玉笑呵呵的说道。
焦炳半天才缓过神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口中不耐烦的问道:“你又来干啥?打扰了老子的好梦。”说完又躺下了,但还是抓着汽油瓶子和打火机不肯松手。
“就你这看厂子的,也这就是我来。换了别人,早就把你抬走了,你还在做梦呢!”王宝玉不屑的说道。
焦炳没在意王宝玉的话,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哎,真是一个好梦啊!”
“梦见啥了?跟兄弟我分享一下。”王宝玉嬉笑着蹲在一旁,有兴致的问道。
“我梦见自己睡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周围暖洋洋的,老婆和孩子就坐在身边。”焦炳呆呆望着窗**进来的阳光,回味般的说道,提起老婆孩子,黯然之情又不禁浮现在脸上。
王宝玉有些动容,这样一个风云人物,沦落如斯,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捉弄。王宝玉有些兴奋的说道:“焦厂长,这个梦是真实的,而且很快就要实现了。”
“别安慰我了!”焦炳摆了摆手,一脸颓唐的说道:“我现在到了这般田地,除了靠美梦和回忆活着,还能有什么期望。”
“实话跟你说吧,我跟平川市兴北集团的老总是朋友,他应该答应投资五百万,重建浆果厂,厂长一职还可以由你来担任。”王宝玉认真的说道。
焦炳猛地坐起身来,惊讶的嘴巴张了半天,伸出枯瘦的手,照着自己脸上便死命的打了一巴掌,这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颓废的说道:“王副镇长,谢谢你来安慰我。做这个梦,还不如做我刚才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