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戚默一步步,仿佛傀儡一般的走向了森林的深处,脚下磕磕绊绊,摔倒了……又毫无表情的爬起来,手按在林子里那些杂乱的地上,被藤条或者杂草上的刺刺破了肌肤,却也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往前走着。
这森林的深处,是不见天日,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戚默轻轻的停下脚步时,还是那样傀儡一般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森林里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声音,是林子里那些遮天蔽月的大树的枝桠上,闪现出十多个黑衣人的踪迹,那些人匍匐在暗处,接着枝叶挡身,仿佛是这森林里黑暗中只有一双阴寒眼睛的恶魔一般。
戚默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阵冷风骤然吹过,黑暗中有一个黑衣人缓缓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了戚默的跟前。
她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冰冷阴暗的眼睛,那人身形娇小,就算是穿着黑衣,也玲珑有致,是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姿。她在戚默的跟前绕着走了好几圈,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戚默。
然后停在了戚默的跟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戚默毫无神采,六神无主的空洞眼神,然后冷笑了起来,手中一管小小的竹笛轻轻翻滚,便到了嘴边,又发出了那种尖细诡异的声音来。
戚默的手跟着抬了起来,然后又放下……然后戚默幽幽的转了个身,当笛声停止时,她便又一动不动了的站在了原地。
确定了戚默已经早控制之中,那黑衣人似乎才放了心,在戚默的身前冷笑道:“哼,戚默,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我本不想赶尽杀绝的,但是你竟然都走了,又为何要回来!”
那声音阴冷得很,透露着一种狠毒的疯狂,是凤柳衣。
虽然已经不是她平日柔软清甜的声音了,但是她一边说着,一边取下了脸上的蒙面黑布,那张精致美丽,但是却冰冷狠毒的脸在黑暗里便更像是恶毒的巫婆了一般。
没有了平日一丁点的温柔。
“是你逼我的!”凤柳衣突然睁大了眼睛,盯着戚默,然后像是有些疯狂的道:“是你逼我的,戚默!你不该……不该在他的身边,不该走了又回来!不该让他牵你的手,不该对着他笑!都是你的错!是你不知好歹,是你!都是你逼我的!”
树上的黑衣人们无声无息,黑夜里只有凤柳衣的怒吼声,而戚默毫无表情甚至呆滞的站在原地,任由她发火也没有一点的反映。
凤柳衣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似乎平复了下来,她突然伸手,将一把短小的匕首递给了戚默,然后冷冷的笑了起来。
“这次,我一定要让他彻底死心!要让他亲手杀了你!”凤柳衣的眼闪着疯狂的光,她死死的握着戚默的手,将匕首塞在她的手里,然后狠狠的握着,颤抖着唇瓣,一字一句的道:“戚默,这是你咎由自取!去吧……带着你的仇恨,去见他吧。”
戚默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幽幽的离去了,身影摇摇晃晃,还是一如既往的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就那样一步步的转身朝着来时的路,一点点的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夜还是一样的繁星似锦,军营还是一样的戒备深严,篝火燃烧着,映红了戚默的脸,戚默幽幽的穿梭在军营里,没有人敢怀疑她,更不会有人敢拦她。
对于戚默,士兵们都是很尊敬的,她在任何地方都穿梭自如,虽说她和祁夜并没有什么,但是在外人看来,连行军都被祁夜带上的女人,还住在一个帐篷里,那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知道两个人不一般的关系。
所以对戚默,尊敬并且从来都是退避三舍的。
戚默就那样握着袖子里的匕首,然后毫无阻碍的回到了帐篷里。
刚进去,祁夜就从里面出来,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好在祁夜一把扶住了她,祁夜看到她时,心里才松了口气,忙道:“你去哪了?孤回来许久没有见到你,刚才让人在外面找了一圈,也说没有,孤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戚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祁夜,这时祁夜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看着戚默平静得几乎没有表情的脸,看着她直勾勾的眼睛,说不出来……究竟什么不一样的,但总觉得诡异。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祁夜有些着急的问了一句,然而戚默只是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祁夜的胸膛,然后推着祁夜一点点的退回了帐篷里。
祁夜一步步的后退,也没有放开戚默的肩膀,戚默跟着他一起退回了帐篷。
帐篷里没有人,祁夜看着不对劲的戚默,忙问道:“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说出来?我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