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发热。”
贺川问:“委屈么?”
“孙怀敏给不了我委屈。”
“谁能给你委屈?”
“谁都不能。”蒋逊说,“我要是觉得委屈了,自己会还回去。”
贺川往她脸上咬了一口,咬完不动了,鼻子顶着她的脸颊。蒋逊轻轻地摸着他的脑袋,过了会儿,他抬起头,吻上她,蒋逊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
白云在头顶悠悠飘过,闻不见空气,看不见树木,只剩彼此呼吸交织。
蒋逊喘了口气,在他怀里歇了下,贺川亲亲她头顶,那几个孩子玩闹到了他们前面,喊:“贺叔叔贺婶婶,是你们啊!再见!”
蒋逊从他怀里抬起头,跟他们挥了下手,贺川说:“几个小鬼!”
蒋逊问:“谁家的孩子?”
“不清楚,看着眼熟。”贺川说,“我来开?”
“不用。”
蒋逊坐正了:“坐稳了!”
贺川说:“慢慢开。”
发动摩托,蒋逊这次开得史无前例的慢,像在散步,天上的云朵跟着他们走。她没戴头盔,长发轻轻扬着,贺川在后面替她理了理,又把她头发全梳到了右边,左脸颊一览无遗,她开了一路,他就看了一路,到了小卖部前,摩托停下了,他才收回视线。
上了楼,他的手还牵着她,紧紧不放。高安往他们手上看了眼,说:“妍溪去福利院了,中午在那儿吃了回来,你们怎么样?”
蒋逊从口袋里拿出只录音笔,还给高安,说:“嘴巴紧得很,全都往自己身上揽,没提徐德半句。”
一旁的宋波说:“料到了,徐德也没这么蠢。”
王媛媛问:“那孙怀敏是什么人?我是说她在里面是什么职务?”
贺川说:“虾兵蟹将,没用。”
高安沉思:“这就是他们聪明的地方,孙怀敏既是蒋小姐的亲戚,在集团里职务又低,即使当场说了什么,也容易推脱。”
王媛媛道:“那不是白跑一趟?”
高安注意到了什么,惊讶:“蒋小姐,你的脸……”
蒋逊摸了下:“没什么,挨了一巴掌。”
宋波和王媛媛对视了一眼:“谁打的?”
“孙怀敏。”蒋逊说,“这次也不是白跑一趟,还有收获。”
“嗯。”贺川冷声道,“待会儿通知警方,可以监视下那女人,她可能跟徐泾松有联络。”
没多久,阿崇拎着餐盒回来了,顺便还给另几人打包了午饭,吃饭的时候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之前那两人双剑合璧的感人场面。
到了下午,局势有了变化,水叔带回消息:“厂里开除了二十个工人,跟我们这边的人是亲戚,现在那二十个人闹得厉害,里头说了,谁参与,厂里就开除谁的亲戚。”
那边杀鸡儆猴,这边,宋波和王媛媛两个生面孔,由水叔这边的人带着,偷偷溜进了一分厂和二分厂,还有二分厂后面的一个污水处理厂。
晚上回来,他们把照片都导进电脑里,说:“这个是污水池,白天污水灌进这里,到了晚上,再由污水管道偷偷排进河里。”
“这条渠已经发黑了,气味很刺鼻。”
“这里堆放的是硫酸亚铁,但是没有修建防渗槽。”
“硫酸亚铁最后流进的是雨水管道,厂区周边的植物已经畸形了。”
“污水处理厂一直废弃不用。”
偷拍的照片,因为他们技术专业,画面十分清晰,处理完这些照片,两名记者亲自撰稿,几个男人在边上抽着烟,商量着明天的安排,张妍溪买回宵夜,给他们一个个分了,最后一份炒面分给蒋逊。
旅馆房间不是很大,他们霸占了书桌和沙发,蒋逊只能盘腿坐在床上,接过面谢了声,她听见张妍溪问:“脸怎么了?”
蒋逊说:“没什么,被打了一巴掌。”
张妍溪坐到她身边:“告诉过你要当心,要不要紧?什么人打的?”
蒋逊说:“孙怀敏,算是我的一个亲戚,在里面工作。”
“就是你今天去见的人?”
“嗯。”蒋逊转移话题,“你去过福利院了?那里怎么样?”
张妍溪说:“院长换了,当年的孩子就剩了没几个。”
“九年了,都长大了吧?”
“是吧……”张妍溪低着头,“听说有两个孩子两年前过世了。”
蒋逊搅了搅面,问:“你前几年都没来过这里?”
张妍溪摇头:“去过几回市里,没来过宁平。”
“哦。”
张妍溪走开了,蒋逊一个人捞面吃,吃了一会儿,贺川过来抽走了她的筷子,直接夹起一筷子吃了,吃完又把筷子还给她。
贺川看了眼她的左脸,问:“困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