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牙医的基本技能吗,”家乐想了想,“与其让技工室做了再改,倒不如一开始就自己来,还省点时间。”
“看来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很欣慰,”安德鲁看了下日程表,“正好我下周要去德国开会,我想,把这里交给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没问题——就算有问题,我会及时求助,你可以远程遥控。”
安德鲁笑笑,“其实你已经青出于蓝……尤其在华国的审美心理方面,你比我这个老师懂的多。”
家乐也笑,“也没那么特殊啦,不过我们这里的人喜欢白一点,一白遮百丑嘛,所以硬要劝他们选色的时候参考对颌牙,反而显得过于教条;也有不少女孩子,不喜欢教科书上标准的侧面型,会刻意追求有点反合的效果,因为东方人的面孔比较扁平,下巴凹一点会觉得好看——但在你们眼中,面下部凹进去就显得老,会千方百计的避免。”
安德鲁连连点头,“看来我们应该转变师生的角色,我也有需要向你学习的地方了——哈哈,这是当老师的尴尬,也是幸福。”
家乐有些不好意思,“哪有,我的基础都是自您那里学来,很多习惯都打上了老师你的烙印。”
“嗯,所以我必须一直学习,免得再也没有新东西可以跟你交流了,对不对?”安德鲁收拾了电脑里的几个文件,又说,“看来你对这里适应的很快;对了,这里离你住的地方近不近?我可以帮你申请江城口院的宿舍,这样你来回也要方便一点。”
“谢谢,不用了,”家乐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有地方住,离这儿不远。”
“那我就放心去机场了,”安德鲁站起来,“对了,你来之前我发过招募助手的信息,这阵子也许有人会来,到时候你选选看,将来这里患者多了,光靠你我也忙不过来,有必要储备一些人手。”
送走安德鲁,家乐跟护士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新东西。
这个护士是江城口院本科毕业的,悟性高,关键是由得她从头调*教。
vip诊室并不是忙的昏天黑地,毕竟是走精品路线,有些项目的费用甚至比艾文迪那里还要略高上一个档次,所以倒不会特别累。
——至少不用她再去管消毒卫生什么的,而是专心做医生。
中午去江城口院的食堂吃饭。
家乐也领到了专用的员工卡,补贴足够每顿大鱼大肉,但家乐也没有那么大胃口,何况所谓员工食堂,也就那么回事。
家乐拿着餐盘挑好菜,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
转过头,居然是陈宽。
这个时间点,吃饭的人不少,正好陈宽那里有空位,家乐就端了盘子过去。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直在那儿当护士,太浪费了。”
家乐笑笑,“那还是托了你告密的福。”
陈宽脸色一赧,看看周围,小声说,“你也别怪我,公主拿了我的把柄,我不说不行——何况,那对你又不是什么黑历史。”
家乐的勺子一抖。
是,的确不是黑历史。
但因为提前曝光,让她措手不及,以至于……
她低下头吃饭。
算了,时也命也。
陈宽默默的盯着她,“想不到,你才是真正的公主。”
家乐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淡定的问,“公主跟你交换的?”
陈宽顿了一下,似乎还沉浸在当初得知真相的震惊中,“也怪我眼拙,你的气质本不是寻常女孩所有。”
家乐几乎笑出声来,“什么气质?被撬掉男朋友的气质?”
陈宽有些迟疑,“家家……其实,就算没那事,你也不会当真考虑我作终生伴侣吧?”
家乐沉默一下,随即说,“午饭请不要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我怕得胃病。”
陈宽讪然一笑,“好吧,能得公主你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我已经很知足,万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家乐淡淡的问,“她还跟其他人说了吗?”
“她哪敢,只怕连向她父母求证都不敢,整天战战兢兢,像只惊弓之鸟,就怕被你这个真公主赶出城堡、失去一切呢。”
“她可真是信任你,”家乐不冷不热的评价了一句,又问,“——你现在到底是站哪边?”
“你说呢?家家,我们至少还有过感情,何况……你也从没对不起我过,”陈宽眸光一沉,“我最讨厌被人威胁,她不巧踩中我死穴。”
家乐不敢置信的笑起来,“哇,陈宽,你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完全不打算在我面前维持一丁点正人君子的假象了么?”
“彼此彼此,”陈宽不以为忤的笑着看她,“其实,我们都不太适合呆在那个童话一般的国度,是不是?”
家乐没有说话,仿佛是想起了曾经纯净如白雪的时光。
“don’ss。”陈宽用戏剧台词一般的语调说出这句话,又转回正常语气,“反正我们现在离的近,以后如需我略尽犬马之劳,还请公主殿下不吝前往8楼颌面外科,住院总医师办公室。”
家乐叹气,“这话你敢当着你老板的面说么?”
“你不也是他女儿吗?我不过是换个公主效忠而已。”陈宽顿了一下,忽然说,“其实我反而觉得这样比较习惯……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女神,当时能牵到你的手真的受宠若惊……”
家乐不语。
陈宽苦笑道,“即使当时我不知道你身份,也经常自惭形秽,后来欧娜……她什么都不如你,但我觉得,她是可以接近的,是跟我一样、有很多缺点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