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对他眨眨眼睛,吐了两个字:“秘密!”他知道以周岩谨慎的性格,即使不是百分百相信也会有所动作的。
他是想让周岩将整个水口乡的人口转移,如果真的发生水漫金山的事情,那周岩的提前预警就将成为大功一件。
但如果没有发生……周衡可以想象这件事对周岩名誉的打击有多大,说不定连位置都保不住。
周岩沉默了很久,一路上都闭着眼睛假寐,快到水口乡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什么灾?能知道具体时间吗?”
周衡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他记得当时正是最热的时候,按他记忆往前推几天,“他说应该是在八月初,水灾。”
周岩深深看了他一眼,闭了闭眼说:“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我只要救灾得当就能博得一个好名声,后果是百姓伤亡大。如果这件事没发生,而我事先强制要求水口乡的百姓转移,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官场上步步为营,不是说一点错都不能犯,而是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将错误掩盖过去。
上万民众的迁移,周岩自认为无法做到万无一失。
“知道,但我猜你会选后者。”周衡很肯定的说。
老爷子曾经说过,他对周岩最满意的一点,不是他对政治的敏感度,而是他在积极钻营的同时又不会忽略了百姓。
周岩深深吸了口气,“听说你开了家餐馆,生意还不错?”
“啊?”周衡没想到他突然转变话题,愣愣的回了个字:“是。”
“你真打算做生意?”
“嗯,我喜欢钱,也喜欢赚钱的感觉!更喜欢有大把大把的钱来挥霍!”
周岩眉宇舒展开来,笑着说:“呵呵……那你努力吧,如果这次的事情失败了,你就等着养我一辈子吧!”
“没问题,多一个人吃饭而已。”他顿了顿,迟疑道:“雷贺的预测不敢说百分百准确,但九成的概率也是有的。”
剩余一成就是被他这只蝴蝶给扇走的,周衡还真担心自己作茧自缚了。
“没关系,我不会指望着来一场特大洪水,这种事情没有最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把坪水县的反对声音全部剔除,其余事情才好商量。”
周岩也不隐瞒,“民众们不关心县委书记是谁,只关心县委书记能不能给他们带去好处,如果这次猜测失误,那就拿好处堵上他们的嘴,不过这笔账得算在你头上。”
“不是吧?你可是我亲哥啊,我虽然小有资产,但也没到能济世救民的程度啊。”周衡一想到自己的小金库将不翼而飞,就全身肉疼。
“放心吧,老百姓还是很容易知足的,给他们建个工厂或者捐个学校,就当做好事了。”周岩的手掌盖上周衡的脑袋,用力揉了揉,心里感叹:这辈子能看到周衡转变,他也知足了。
周衡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若有所思的点头,也许,他还真的可以在这里建个工厂。
135我可是带了五星级大厨来的
车子停在水口乡的乡镇府门外,天空还下着小雨,周衡下车后帮周岩撑了伞,然后将他送进办公室内。将雷贺留在办公室照顾周岩,周衡自己带着伞出门,打算在附近走走。
昨天到水口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加上停电,根本没看清这个地方是什么样。
他走上大街,街道两边有零散的摊贩,卖的是最家常的东西,吃的用的都有,只是客人却寥寥无几。
周衡买了两块当地较为出名的烧饼,五毛钱一个,量很足,而且味道也不错,他准备回去的时候给雷贺和周岩带几块。
水口乡不大,周衡从街头走到结尾也不过用了十分钟,他看得出来,这地方是真穷,房子大半是土木混合的,即使是小砖房也只是简单的糊了一层水泥外墙而已。
街道没什么可看的,周衡沿着小路走出住宅区,入眼的田地让人眼前一亮。
这个时间正好是双季稻成熟的时候,大片大片的田野都种着水稻,金黄的稻穗在微风下掀起浪花一样的波澜。
他沿着田埂走了一段,脚上的运动鞋已经彻底裹了一层泥,每走一步都嫌重,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鼻尖呼吸到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这种气味是大都市闻不到的,即使下着雨,也能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走了几分钟,周衡听到了水声,他记得周岩在车上说过,水口乡只有一条河,当初这里建设的时候就是围着这条河建的。
周衡走进后才发现这条河比他想象的小很多,他很难想象这么狭窄的一条河能淹没一个乡村,该不会真是他记错了吧?
最大的一场洪灾还要过几年发生,如果是那个时间,他更有把握些。
算了,没把我他也已经说出口了,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周岩吧。
在河岸边站了会儿,风吹着很凉爽,周衡的裤脚已经全湿了,被风一吹还有些凉飕飕的。
河水因为连日的降雨变得有些浑浊,河面上偶尔会飘过一些从上游带下来的树枝树叶。
一转头,周衡看到河道下游有三个人走在河里,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些人都穿着连体雨衣,背后背着竹筐,手里拿着不知名的东西。
周衡看不清河底,原本还以为这河水很深,这会儿才知道河水只能没过成年人的大腿而已。
等他们走进后,周衡才看到那边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拿着网兜正在捞鱼,而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则拿着一根棍子在河水里探来探去。
周衡发现他走过的地方,水面上都会有鱼浮上水面,翻着白肚皮,然后被后面的人捞进网里。
“嘿,老乡,你们在干嘛?”周衡冲走在最前头的人问。
那人回头,远远的露出一口白牙,用当地的方言说:“小伙子是要买鱼吗?今天收获了不少,等会儿可以让你先挑。”
周衡没听懂,眉头皱了皱,“下雨天水里很危险吧,万一被冲走怎么办?”
“没事没事,这条河的水流不急,而且就是下过暴雨后河里的鱼才多啊。”
周衡这次勉强从个别字眼中推敲了他的回答,又问:“你们的鱼卖不卖?”
那人停下动作,对着靠近岸边的一个男人说了句话,然后周衡就看到对方背着竹筐朝岸边走来。
那人一上岸就掀掉头上的帽子,是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
他将竹筐放在地上,瞥了一眼周衡的穿着,知道他不是当地人,用普通话笑着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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