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是应该在……?在……?
头痛欲裂!
她竟然想不起她应该在何处!
“妖儿,可是头疼?”冥墨烈轻声关怀的问道。
妖也点头,眉宇间都是痛楚,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何觉得也很陌生,这周围的一切亦是很陌生,甚至觉得自己都是陌生的!她到底是怎么了?
心口的痛楚越发的剧烈,妖也咬紧牙关,贸然出手钳制住冥墨烈的脖子,抵着剧烈的头痛厉声质问:“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
“妖儿?你……你……真不记得了?”冥墨烈小心翼翼的问,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威胁,只心疼的看着她。
妖也收紧力道,看向男人的眼神越发的锐利:“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真不记得了?你最好给本座说清楚了!”
“妖儿。”冥墨烈疼惜的摸上她皱起的眉峰,一下一下的轻抚着,身体慢慢的靠近她,眼睛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大了就会惊扰到她:“你忘了吗?前些日子和仙也作战时,你坠入千年寒潭,受了冻,记忆有些受损,不过你可以认真想想,还是可以想清楚的,对不对?”
妖也凝眉,努力的想着,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冥墨烈继续道:“那日我们在蓬莱客栈,想探知易扬保护的东西是什么,最后发现里面是壹书卷,你抢了过来,却遇到了仙也,仙也和四兽将你逼至千年寒潭,你抱着我一起跳下去的。”
妖也听着男人的话,面上骇然一惊,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只是:“那我们怎么又活了?”
冥墨烈摇头,疼惜的看着她,伸手慢慢的探上她的腰肢,将她拢入怀中:“是你救了我们,你启动了血咒,以七七四十九天为限,最后带着我重回了人间,打败他们,将他们全部封在了那千年寒潭,而这一切的力量,都是他的功劳。”
说到这里,冥墨烈表情变得分外的柔情,大手摸上她的腹部,柔柔的抚摸着那微微凸起的一块。
妖也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早已经松开,此时也看到了自己的肚子,神奇的发现那里已经鼓了起来,她颤抖着手摸上去,不可置信的问:“这里是?”
“是我们的孩子,妖儿,我们有宝宝了,是这个宝宝救了我们!”冥墨烈笑道,面上满是为人父的喜悦。
妖也将手放在腹部上,心潮迭起,似乎真的能感觉到这里有一个小生命。
“四个月了,妖儿,这个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而你昏迷了三个月,你真的不记得这些了吗?”冥墨烈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
妖也不语,默默的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逐渐变得遥远,她记得,刚刚他说的那些她都记起来了,那一战,整个世界都差点被毁灭。
她记得,她抢了壹书卷。
她记得,仙也追了过来。
她记得,四兽背叛了她。
她记得,冥墨烈惨死了。
她记得,她被逼得沉潭。
她……都记得。
可就是因为记得,她才会如此伤心,如此不能接受,原来所有的所有都是算计好了的,不管是洛西丝的出现,还是易潇潇的出现,亦或是啸天的几番受伤,都是被算计好了的,他们都努力的将她往千年寒潭引……只有她,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被蒙在鼓里,最后落得那般的下场。
“烈,那些事,我从此不想再提起。”强行的将那些记忆收回来,妖也清冷道,眼神晦暗。
“好,我们都不再提起,永远都不再提起。”冥墨烈顺着她道,将她明显单薄不已的身子抱进怀中,心疼的拥着:“我们现在有宝宝了,以后,什么都会好的。”
是啊,都会好的,只要他要,就会好……
从前的事情,妖也不想再提起,因为太痛,她不想再触及一点,她现在每天只想着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将养身子,或许是那一次坠入寒潭,她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很瘦很瘦,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好似有几个月没有进食一样。
好在肚子里的小宝宝不调皮,没有闹她。
每每此时,冥墨烈都会笑着道,因为宝宝是他的,所以他知道心疼娘亲,就像他一直心疼着她一样。
妖也想要将身体补起来,冥墨烈亦是想法设法的想将她养胖,奈何,都没有什么大的起效。
饮食起居上,冥墨烈照顾的面面俱到,四婢也是小心翼翼的,妖也一天都无事做,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或者是到偏殿看落叶。
她昏迷了三个月,夏天早已经变成了秋天,院子里落叶每天起堆,她也不让人扫,她喜欢走在那落叶堆里的感觉,仿佛只要走进去了,她就能把自己埋起来,静静的一个人呆着,很舒服。
冥墨烈一天陪她的时间很长,但是她不太喜欢,她现在喜欢一个人呆着,比起以前的童雪霜,越发的清冷,连那一份表面的妖媚也不再维持。
有时候她也会想走出同心殿,但四婢都会拦着,很快冥墨烈就会来了,劝着她:“妖儿,你还怀着身孕,这外面乱糟糟的,要是冲撞到了你,你让我怎么办?你还是乖乖在这里养胎好不好?”
怎么办?
凉拌!
妖也很想这么说,但转眼看到他担忧的面容这话却又说不出口了。
或许她是喜新厌旧的吧,她早就发现了她对冥墨烈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两人在一起时,他的亲昵,让她想要逃避,可是这时候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当初两人一起坠入寒潭的场景,她又会心痛莫名。
就这样,日子过的似乎很清白,又似乎很迷糊,她每一天都觉得是在做梦,她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这一切都是幻象,是仙也湘君他们制造出来的幻象,但是掐一次自己她就觉得很疼。
看来不是梦了。
可是,不是梦,为何她会觉得自己活得像是行尸走肉?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更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明明人活在这里,却感觉自己不知道在哪里,明明什么都有,却觉得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离她远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落崖时的失重感,让人害怕。
“妖儿?”身边传来温柔的唤声,妖也抬头,看向眼前英俊的男人,眉宇轻蹙。
“妖儿又在想什么,怎么感觉妖儿最近很沉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男人轻柔的问着,有力的大手在她背后轻轻的抚着,和以往无数次那样,可妖也就是觉得那大手抚的她很不舒服。
她微微扬起下巴,不动声色的从男人的怀里退出来,躺在一边的软榻上,伺候在一边的晓梅拿薄被盖在她的肚子上,她默默的看着她的动作,边问身边的男人:“平日里不是有很多政事忙吗?今日怎么这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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