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我似乎看到了停船靠岸的彩世,以前我不懂,以为靠岸以后,迎接她的人是李叶锋,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
她回头看我,也在回头看这水面上的过往,她一言未发,也是在和过去告别。
未说再见,却步步都是离别,再见两个字,意思是再也不见了。
那枚石子,我弄丢了,和那时的自己,一起丢掉了。
你会问我,那时候干嘛不鼓起勇气去追她呢?
感情的事,不止是追求那么简单,追求二字,和再见一样,有着不一样的意思。有的人不追不求,就像我的师兄,隐居深山之中,高山山林为伴;有的人追而不求,求什么呢?求一个结果,他们只不过是追到手就算了;有的人,不追只求,这是因为心中有太多的压抑和不堪的过往使然;有的人既追且求,忙碌疯狂一场,缘分不够,终归一拍两散。
世间的感情之事,用追和求就可以解释。
艾普西隆回庭院里忙别的事情,并且叮嘱我说今天谢绝见客,如果有人来访,就让对方改日再来。我没有问为什么,马上答应下来,师父如此安排,自有他的妙处。
我没有考虑太多,于是拿起扫帚准备将庭院大门前的台阶清扫干净。
每一个台阶都像是一段尘封的回忆,回忆层层叠叠,总有新的压在上面,每次想从回忆中找寻些什么的时候,都会愈发艰难,以至于心痛不已。
“庭院深深深几许,榴梨堆烟,帘幕无重数。雪横风狂十月暮,门掩朝阳,无计留她住。玉勒雕鞍游冶处,阆苑琼楼通心路。而今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我将那首诗也进行了些许修改,清扫台阶的同时,默念了出来。
有时候越想要做什么,往往事与愿违,越是做不到、做不好。就像是想去忘掉一个人,越想忘记,却发现记忆总是在跟你开玩笑。
这时候,我朝山下的方向看了看,感觉在雪中上山的几个人似乎是向着庭院方向来的,似乎艾普西隆不想见的便是他们,于是我打算在庭院大门口这里等上一等,今天充当一次门神吧。
山上的积雪不均匀,上山的一行人一看就不会走山路,因而速度很慢。
我将庭院门口清扫干净以后,便坐在凳子上等。
我的头脑之中有些恍惚,我在想,梦境之中那个仙人有什么追求呢?梦境之中那不同却又相似的我,到底又是在追求些什么呢?为什么我的梦境越来越长,内容越来越多,我甚至于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沉沦在梦境中,再也醒不过来了。
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登山的人影,模模糊糊,我用师兄送的望远镜也只能看个大概,阵阵山风能够把雪吹起,这几个人又是在追求着什么呢?
我挪动了凳子,让我可以倚靠在大门上,就像当时和彩世那样一人一边坐着。我知道其实那天夜里她去参加李叶锋和他父亲在山间营地举办的聚会活动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开了这里,是猪喇叭心里觉得我失聪失语太过孤独,便回来陪我。
每个人都在自认为恰当的时间节点做出了选择,每个人都没有错,世间的事情只有选择和命数,没有是非对错。选择是否恰当,冥冥之中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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