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十年过去,这女人的五官没有太大变化,身上的气质却差了太多。
不再精致干练,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羽绒服,卷发随意的挽成一个马尾,约摸是没怎么护理过,烫染过的头发枯燥发黄,脸上虽然带妆但难掩细纹与疲惫。
姜鉴是在排队结账的时候瞧见对方的,对方就站在隔壁那列。
第一眼姜鉴只是觉得眼熟,一开始还以为是学生时代见过的哪位同学的家长,转过脸来与骆书新又说了几句话,脑子里才慢半拍的跳出那人的身份信息。
姜鉴再次看过去,眼底满是惊讶。
是姜知远的二婚对象,还在姜鉴家以女主人姿态出没过。
说实话,姜鉴已经想不起刚知道姜知远即将再婚时的情绪了,有怨过这个女人吗?
忘了,也许有?
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姜知远干了什么。
可此时再见对方,姜鉴唯一想感慨的就只有:原来岁月对一个女人的蹉跎竟是如此可怕……
当然,也有可能无关岁月,至少在这个女人身上,在“蹉跎”二字上起到最大作用的是挑了一个烂男人。
骆书新留意到姜鉴的目光,“认出来了?”
姜鉴:“也不难认,就是……气场变化挺大的。”
骆书新:“她已经跟你……那个男人离婚了,一年前离的,因为利益分割而产生冲突,当时闹出的动静不小,请的离婚律师是我一个学长。”
此时那女人已经结完账,提着东西离开了。
姜鉴表情平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骆书新仍在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做出反应,
“好事儿啊,恭喜她逃离苦海。”
骆书新:“就只想说这个?”
姜鉴:“……心情挺复杂的,这时只能想得到这个。”
既没有觉得快意,也不会为这人过多感叹。
姜鉴:“我曾以为永远也不会原谅姜知远和我外公,但是现在想起那些旧事,我发现已经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了。”
姜鉴抬头,重新看向骆书新那双如同蜂蜜湖泊一般的琥珀色的眼睛,他轻轻笑了一下,
“就是走着走着,某天突然发现有一部分释怀了,还有一部分觉得无关紧要了。”
骆书新正待说话,前面的队伍一动,人一下就到了收银台,售货员娴熟的问,
“有会员吗?”
这话题戛然而止。
骆书新单手搂猫,帮姜鉴把东西从购物车里拿出来。
骆书新忙的专心致志,姜鉴却在抬头的功夫看到了收银台旁边的小货架,某成人小气球做活动,七折出售。
姜鉴扬了一下眉毛,不动声色的瞟了骆书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