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要,但是我会把这些钱转交给你的母亲。”
珍妮看到他重重抿起的唇,心微微一沉,想想自己耳根子软的妈妈,这钱如果给了她,估计还没捂热就会被她那不成器的兄长抢走。
之前她要跟卓然订婚的时候,根本不敢告诉他,生怕他狮子大开口的的嘴脸,会让自己难堪……
“你非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换言之,这份情她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我不习惯欠人人情。”他又抿了口咖啡,语气淡漠得更像是在评价天气。
珍妮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她本想给两人留一条后路,假如他足够绅士,就应该给她留一些念想……
“我收就是了……”
——
这一觉明雅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闻着满屋子的浓汤味,她咽了口口水,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下床,然后踩着拖鞋摸进厨房。
接近午后,卓然身着居家睡服,正围着围裙给她炖汤,窗外的阳光倾泻而入,照在他身上,一派暖意融融的模样,还真点居家煮男的味道。
他敏锐的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面色一僵,搁下汤勺走来,明雅没能说话,已经被人一把抱起。
他重新把她放回床上,忍不住皱起眉说:“你正在坐月子,不要随便下床。”
那语气真有点像是在抱怨,抱怨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这么不省心。
明雅噎了下:
“我饿了,你在煮什么,好香。”
“猪蹄通草汤。”末了,他想到她不喜欢猪蹄,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对你身体好。”
明雅舔舔唇,她确实不喜欢猪蹄,但是在饿肚子的时候,哪管喜不喜欢。
卓然替她舀了一碗汤,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往下咽,时不时的询问好不好吃,味道合不合适,要不要再煮一会儿。
明雅没搭腔,搁下勺子觑了他一眼。
他突然对她这么好,到底是因为女儿,还是她?
“我要洗头、洗澡。”几天没洗澡,她总觉得身上有种酸味,可这话刚出,立即被某人否决。
“不行。”他边收拾碗筷边答得斩钉截铁,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任她在一头干瞪眼。
眼瞅着她不悦的目光,他一脸正色的多加了一句:“你在坐月子。”
她哼唧一声:“那又怎样?”
卓然面不改色:“伤口没好,而且会着凉。”
“你那是封建迷信。”
她发火,当年生儿子的时候她特意问过医生,一般顺产后3至5天就能洗澡,而剖腹产是7至10天,虽然她的时间没到,可只要在洗后及时擦干,注意保暖就好。
卓然叹气,回过头商量着道:“再过两天?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明雅想了想,勉强同意,但是她要求洗头。
卓然虽然犹豫,却敌不过她。
也不知他从哪找来一张老板椅,推进浴室让她坐上去,随后又开了浴霸,半蹲在浴缸旁调节水温。
明雅顺手把靠椅调低,整个人往上躺下,听着耳边“哗哗”的流水声,回头一琢磨,看着他的目光更深。
她想到他以前对自己的态度,那真是一个强硬,不管她服不服,只要他做了决定就绝对不会更改。
可这会儿,他怎么如此轻易的就向她妥协了呢?
正待胡思乱想着,他轻轻打湿她的发,动作格外轻柔的按摩她的头皮,一边洗,一边凑到她耳边询问温度是否合适,力道是否过重……
明雅有些受宠若惊,被卓然这么伺候……好像还是第一次?
“你……其实不用刻意讨好我的。”
他的手指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摁得她舒服得哼唧一声,闭上眼睛,思绪一放松,这话便脱口而出。
他正专心的替她搓洗秀发,闻言,指尖一顿,而后很快又恢复过来。
“不是刻意。”他闷闷的说,动作极其小心。
他一直想这么做,四年前他没做到的事,如今要好好弥补,往后,他会陪她走完生产以后的每一个日子。
吃饱喝足加上有人给按摩,明雅舒舒服服的躺在老板椅上,眼皮子越来越沉,索性任他伺候着,自己打盹去了。
迷糊间,她感受到他把她抱出浴室,没多久,耳边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
她昏昏欲睡的趴在他的大腿上,困倦的掀了掀眼皮,等到他把头发弄干,关掉吹风机屋内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午后正是最好睡的时候,明雅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腰打盹,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巧白净的脸,肉了许多的身子,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就像一只餍足的猫儿。
凝望着她的睡颜,他目光温煦,一时没忍住的倾下身,在她唇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