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又因为方明雅心烦不已,只觉得诸事不顺。
他烦躁的一挥手扔去手上的外套,见是自己母亲,隐忍着脾气没发作:“妈,这么晚还没睡呢?”
沈宛心神情冰冷,淡淡扫了他一眼下楼:
“睡,那也得睡得着。”
沈渊干笑了两声,今晚虽然喝大了,可头脑还算清醒:
“谁又惹您生气了?”
沈宛心下楼倒水,一杯凉水下肚却冲不开憋了一整日的怒焰。
现在一看到儿子的脸,就不由得想起他那日引狼入室的事,随即话题一转,答非所问道:
“还能有谁……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谁知道……你这个混小子,被人利用了还懵然不知!”
沈渊愣了下,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头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宛心抿着唇:“你真以为方明雅是真心喜欢你吗?她不过是利用你来报复我罢了。”
沈渊面露狐疑,不动声色的观察起母亲的表情,往时她也曾在他面前提起过方明雅,却从未露出过这种仿佛恨之入骨的眼神。
他询问道:“她利用我什么?”
他知道方明雅恨他们母子俩,可是被戏耍的人是他,关母亲什么事?
沈宛心面色一僵:“总之方明雅那个女人不简单,你以后少跟她接触!”
沈渊看她一眼,推敲道:“难道她来找过您,跟我有关?”
沈宛心一滞,搁下杯子上楼:“别问了,这事我会自己处理,你管好南部那项工程就行……渊子,妈妈也是为了你好,赶紧收收心,别再一头栽进去,就当是替我想想。”
面对母亲闪烁其词的态度,沈渊忍不住皱起眉。
他觉得事有蹊跷,一切也许并不像方明雅那天说得这么简单。
目送沈宛心上楼的背影,他径自在沙发上坐下,脑中回荡的全是那晚她在房中的倩影。
第二天早上,沈渊驱车回公司。
气派的办公室里,他刚坐下没多久便把母亲的秘书招了进来。
“沈总那里,这几天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秘书小姐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恭敬的回道:“有的,昨天有一位小姐上来过,后来被保安带走了。”
沈渊目光一紧:“她姓什么,长什么样?”
秘书回忆了一下:“姓方,中等身材,长头发,长得很漂亮。”
沈渊略显疲惫的靠回椅背上,挥了挥手让她出去,等到对方带上门,便“啪”的一声挥落了桌上的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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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厉戴罪潜逃,于是公司里无论大小事宜全落在她的身上,
明雅突然变得忙碌了起来,除了周末要陪儿子,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加到十点才能回家。
而在这天晚上,明雅照例忙到了太阳下山,等到车子开进小区,才发现在自己楼下的灯柱处站了个人。
挺拔的身形和吊儿郎当的站姿让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沈渊。
她抓着钥匙从车库里出来,沈渊这时候也看到了她,碾碎地上的烟头,迈开步子朝她走来。
明雅见他来势汹汹,倒也不闪不躲,冷静的站在原地与他对峙。
“有事?”
沈渊步子迈得大,在路灯下挺拔的身形很快便罩住了她。
“我问你点事,问完就走。”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说话的同时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眸中早已不剩当初的情谊。
“你想问什么?”明雅握着皮包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处心积虑接触我的目的是什么?”沈渊深吸口气,看着她一脸的平静,“你不要再骗我。”
明雅微愣,嗅着他满身烟味,还有远处落了一地的烟头,心想他一定在这里等了很久,难道是沈宛心跟他说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你妈?”她漫不经心的道,边说边留意他的神色。
沈渊眯了眯眼,阴沉道:“我要听你亲口说。”
明雅没上当,沈宛心那档子丑闻怎么敢跟自家儿子说,所以沈渊很可能毫不知情。
她勾起唇,一点也不介意告诉他,他那个母亲干了什么“好事”。
“那天晚上我上你家,是为了拿到方晨的头发。”
沈渊呆滞了足足三秒钟:“你要他的头发做什么?”
明雅嘲讽道笑:“你还不知道吧?赵向阳跟方晨是亲生父子,我手上有他们的dna检验报告。”
沈渊惊愕的抬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父子?”
沈宛心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隐瞒,方明雅怎么可能知情?
明雅吹了会儿冷风,忍不住把衣襟拢紧:“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现在该我问你,爸爸去世的那天说了什么?你是沈宛心的儿子,没理由不知道!”
沈渊沉默了一会儿摇头:“当年我妈单独在病房里跟方金雄待了一段时间,至于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
明雅闻言顿时拧起了眉头,这件事果然跟她想得差不多,爸爸真的有可能在临终时反悔了。
如此想来,她心中瞬间就踏实了,不为那点股份,只为了一口气,还有父亲对自己的爱。
就像当初她在听到律师念遗嘱的时候,图的其实根本不是那点钱,而是父亲的漠视,她一直以为爸爸在死前都不愿意原谅自己,自责了好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