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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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街道人少,早上买早点的人多些,韩氏早早就搬了笼屉出来,准备多赚点钱。一瞧隔壁的馄饨摊子竟开了,好不诧异,“马洛,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马洛撇撇嘴,擦着桌椅说道,“衙门来了话,让我去领我婆娘回来,否则就送义庄去了。”
韩氏心觉嫌恶,“那是你婆娘,不是阿猫阿狗,你怎么说的这么没良心。非但不去领人,还说这种话。”
“你只知道她是我婆娘,可她何时把我当做丈夫了。”马洛想到去衙门领人还得交银子,又要沾晦气就觉生厌,“她就是个悍妇,死了好!”
同为妇人,韩氏当然不会苟同,暗暗啐了他一口,便去卖包子了。
“帮我看好摊子。”
马洛说完就跑了,气得韩氏差点破口大骂。
衙门当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早早让他来领人,可马洛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门开。说了来意,还给衙役塞了小钱,这才被领进去。
于翠四肢已僵,面色青黑,怒目圆瞪,比平日看着更是恐怖。马洛也看得心里发毛,衙役说道,“是服毒死的,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包毒粉。”
她会服毒自尽?马洛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于翠哪里会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全天下的人都想死她也不会动那念头的。
衙役见他犹豫,皱眉,“还不领人走?难道你觉得于翠不是自尽?那就准备状子送来吧。”
马洛才不愿惹上官司,还为她费这心思撒钱,“她一直跟我说不想活了,谁想竟然这么想不开。”
说罢提袖抹泪,袖子却不见湿,只是呜咽几声,就扛着她走了。准备随便找个席子裹住,丢山上埋了。
从今往后再没人可以管束他。
马洛如此一想,心底顿时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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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的调令下来时,温谨言颇觉诧异,连连问上头为何这样突然,得的答复含糊,又不许他多问,令他好不可惜。以为宋芷会有失望,但去送行时,倒觉她并不太在意。
“在京师包袱太重,还是去小衙门好。而且去的地方也是富庶之地,还是做捕头,倒没什么不好。”宋芷见他面露遗憾,又道,“此次一别,下回再见,兴许温大哥就是来喝喜酒的了。”
温谨言诧异,“你要成亲了?你不是……”
他微有顿住,宋芷已笑笑,“是,我说过并不愿成亲。可再过两年我便三十了,又找不到我的家人,兴许该有个家了。我也想每日放衙回去,有人在等我。”
温谨言几乎忍不住要将爱慕她的话说出口,苦恼一番,到底还是觉得两人不合适,他要温柔体贴安心待在家里的女子,她却绝对不是,既然知道结果,何必坏了两人情谊,“你要保重,找到疼惜你的男子,否则我这做兄弟的,定不会放过他。”
宋芷笑了笑,忽然觉得笑得轻松了很多,“嗯,温大哥保重。”
“保重。”
宋芷一步跨马,稳稳握着缰绳,抱了抱拳,和他做最后别离,便驾马而去,去那没有任何包袱的地方,做一个真正的捕头。待她听到薛家已灭的消息,她才有勇气再回京师。
这一次她逃的很安心,因为侄女已原谅了她,因为她赎罪了。
锦云料想得没有错,只要她提一句会常去薛家,薛家一定会想法子把她调离京师,结果竟然真的是。
她感叹锦云已长大成人,心思细腻,若能做捕快,定比她更有出息
也更……无畏。
轻轻叹息转瞬淹没在马蹄声响中,伴着她离开这风云万变的京师。
☆、第34章七夕
第三十四章七夕
一大早阿古就醒了,睁眼看去,天还未亮。她缓缓起身,看着这间房,如薛升所说,很大,很宽敞,因熏了香,还隐隐有香气。别的姑娘住在这里定然很高兴,可对她来说却是煎熬。想到仇人就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还活得好好的,她就不能安然入睡。
她揉了揉脑袋,下地穿鞋,似乎是微微动静让外头的人听见了,婢女轻敲了门,“姑娘可是起身了?奴婢们进去伺候了。”
“嗯。”
见四五个嬷嬷婢女端水进来,她恍惚想起在家时伺候晨起的也有那么多人,真是物是人非。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恨,心越沉。
“姑娘,今日初七,下人们都在搬书拿去院里晒,可是那动静吵醒您了?”嬷嬷有些惶恐,老夫人和六爷说了这是贵客要服侍好,可这住的第一晚就惊扰了,要是她怪罪下来,自己少不得要挨打了。
七月初七是姑娘们的乞巧节,也是文人雅士的晒书日。嬷嬷一说拿书去晒阿古就想起来了,“不怪嬷嬷,只是我浅眠,睡得有些不习惯,今晚就好了。”
嬷嬷暗松一气,这姑娘性子倒是不错。
阿古洗漱装扮好,走到外面时,天已经亮了,日头渐高渐烈。
薛家大宅分有几个院子,主院住着薛康林、洪氏和嫡子嫡女们,其他几个小院住着两位姨娘还有各自的孩子,以及下人住的,还有客房。
薛家为表重视,在主院收拾了一间空房让阿古入住。以至于她拐个廊道,就看见了院子。
院子里已放置很多长凳桌子,下人陆续将书搬了出来。
她站了一会,旁边忽然有人挽了她的手,心头猛顿,偏头看去,薛凝正笑得灿烂,似眸有明月。她比了两个七,又指了指天比划一番。阿古问道,“今晚要邀我和你一起拜织女么?”
乞巧节里拜织女是姑娘、年轻妇人之间里的盛宴,约上几人十来人,斋戒一日,夜里摆了桌子放置茶酒果子这些祭品,围坐桌前,吃花生瓜子,跟织女默祷心事,一般是半夜才散,家里也不会说什么。
薛凝见她这么快就领悟了,一脸意外和惊喜,忙点了点头。
阿古笑道,“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