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泪就这样无声地掉下来,安明忽然想起,在那个雨夜之外,在那个噩梦发生的黄昏,也是他,把无力的她从地上抱起来,带着懊悔的颤音唤她的名字。
安明眼前的景色迷离起来,她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在这个难熬的时刻,晕厥过去不失为一种好的解脱方式,或许是身体察觉到了危机,作出了本能的防御选择。
白清都将安明抱起来,那边奚沉云甩脱来查看他伤势的人,他上前一步叫:“安明……”
白清都回头,看到奚沉云的瞬间,怒意让他的脸色如雪,多了一丝冷浸的锐利:“以后你离安明远点,我不想再看到她因为你受伤!”
奚沉云脚下一顿,看白清都抱着安明离开,过了会儿,才轻轻一笑:“因为我吗……”
白清都将安明送到医院。
负责检查的医生忍不住诧异:“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怀疑地看着白清都,如果不是白清都的长相就是一张免死金牌,医生头一个就要怀疑他是否对安明使用了暴力。
迟疑着问:“不会是拦路抢劫吧?”
白清都无声地叹:“是绑架,安明到底怎么样了?”
“绑架,”医生释然之余,回头看向病床上的女孩儿,静静躺着的样子,像是一支纤弱的小花,我见尤怜,摇头说:“幸好没有什么内伤,但是除了新鲜的伤外,她身上还有些旧伤,比如脖子下面,还有手臂……”其他地方还没来得及、也不太方便去看。
白清都愕然,医生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对一个女孩儿而言,这些伤好像是……”
“她当过两年兵。”白清都忽然想到这件事,抬眼看向医生。
医生的嘴张大,久久不能合上。回头看看安明,头一个反应就是怀疑白清都的说法。
但是这样一来,倒也说得通了。
医生说需要留院观察一天,护士给安明上了药,夜已经深了。小苏警官打来电话,白清都告诉他安明还没有醒,约了明天再来看看。
白清都守在病床边,等第一个点滴打完,叫了护士来换上,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第二天,安明总算醒来,她看着白清都有些泛红的眼睛,她咧嘴笑笑,却扯动了嘴角的伤,于是那笑就变得有些滑稽。
白清都急忙戴上眼镜:“怎么样?我看看……”俯身看过去,见她的左边脸颊还是有些肿,嘴角破皮,半边嘴唇也红肿着。
安明转开头:“没事……这是医院啊?”
白清都答应了声,安明又问:“那你昨晚一直都在?”白清都摇头:“这算什么,行了,你刚醒,就别这么多话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饿不饿?”
安明又笑:“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真啰嗦……”又扯的伤口疼,便嘶叫了声,抬手捂住嘴,想到昨晚上吃的亏,忍不住喃喃地骂了句:“狗日的……”
白清都听得不真切,却也猜到她在骂人,一怔:“你是女孩子,别那么粗鲁。”
安明嘿嘿笑:“我哪粗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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