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人,卑职先进去查看。”离廖子承三尺之距时,卢高突然躬下身,像只小绵羊,软软温温地说道。
廖子承扬手,云淡风轻道:“不必了,你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参观就好。”
话落,迈步,从容闲适地走向了阁楼。
门槛内,高一尺的方向有一根细小的银线,不细看察觉不了。
郑忠、乾修和伍三恩,奸笑着等待廖子承出糗。
一步、两步、三步……铛铛铛铛!
令他们失望了,廖子承稳当地跨入了房内。
待到廖子承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出来,三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待到廖子承阔步离去时,郑忠不信邪地跑过去,就见银线还在呀,是他没碰到,还是机关坏了?可明明头顶的水桶还在呀!
他扯了扯,大门嘭的一声关闭!
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
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惊心动魄的惨叫声。
郑忠出来时,面部黑如煤炭,发髻蓬如鸟窝,他张嘴,吐出一口青烟:“奶奶的,高手哇!”
第一回合,提督完胜。
乾修与武三思继续呆着廖子承参观。
这一站是教练场的比武擂台。
四四方方的、一个人高的台子,伫立在冷风鼓鼓的场地中央,东面用架子支着一面鼓,鼓槌上的红色飘带迎风而舞,飞出亮丽的弧度。
乾修在正面,比了个请的手势。
廖子承轻轻一笑,绕到右侧,拾阶而上。
乾修冷笑,连轻功都不会,还得走台阶!哈,天助我也,摔死你丫!
临时搭建的擂台,木板轻薄如纸。白底黑面的鎏金官靴踩在上面,仿佛能看到整个地板的抖动。
然而,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廖子承毫不费力地走了一遍,最后还拿起鼓槌,用力敲出了一段节奏。
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拍子,响亮、干练、热血、豪情!
一曲作罢,几人久久回不过神。
廖子承却已跳下地,又突然回头指着架子下方道:“谁掉的银子?足足二两。”
“我的!”
“我的!”
乾修与武三思齐齐施展轻功飞上擂台,又齐齐落在了架子旁。
嘭嘭!
最后齐齐砸破地板,摔在了地上。
第二回合,提督完胜。
接下来,廖子承又在三名副将的带领下,参观了会议厅、兵械库、禁闭室、刑房和粮仓。也不知是不是刚刚他们见识到廖子承的厉害了,这一路没再发生意外。
入夜时分,三名副将非常热情地邀请廖子承共进晚餐。
廖子承爽快地答应了。
几人将廖子承迎上主位,卢高坐在一旁。
郑忠与乾修一改先前的傲慢,笑嘻嘻地敬酒敬茶。
伍三恩脚步一转,拐入厨房,将厨师支了出去,然后解下裤腰带,在一锅专门为提督大人烹制的顶级五香牛肉里撒了一泡尿!
香料太多,气味儿太浓,竟一时也闻不出来。
伍三恩得意洋洋地回屋了。
“待会儿万一提督大人赏我们牛肉,谁都别吃啊。”小声对郑忠与乾修嘱咐了一句。
郑忠就想起去年那个御史台调过来的老匹夫,吃了他尿过的牛肉,当晚就吓得回京了,也不知这连轻功都不会的“美人儿”会被吓成什么样子。嗯,他很期待。
香喷喷的菜肴摆了一桌,果然如他们所料,廖子承叫厨师又他们盛了一盘五香牛肉。
谁也没动筷子,就闷头吃碗里的青菜面,余光却瞟向了廖子承。见他不动米饭也不动其它菜式,只有滋有味儿将一盘牛肉吃得精光,几个人憋住笑,憋得肚子都快爆炸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心里乐呵,连带着面条也觉着比平常的美味,吃了一碗,又叫厨师给添了一碗。
晚膳毕,廖子承放下筷子,微微一笑,似霎那间的星光,绽放在宇宙尽头:“你们怎么不吃五香牛肉?”
几人何时见过这么倾城绝色的人儿?全都在他淡淡的笑意里屏住了呼吸。
廖子承又重复了一遍,几人意识回笼,异口同声道:“我们不吃牛肉!”
“哦?”廖子承眉梢一挑,潋滟的美眸里掠过一丝惑色,“你们刚刚吃得很香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很喜欢牛肉呢。”
几人一惊,他们吃牛肉,何时?
卢高拱了拱手,慈祥地笑道:“提督大人体恤你们辛苦,就叫厨师把炖给他的顶级牛肉拿去做锅底,给你们下青菜面了。盘子里端上来的,是流风从香满楼买的。”
“呕——”
“呕——”
“呕——”
三人吐成了狗!
夜间,举行干部会议。三名副将,外加旅长、队长、火长,共计四十三名,按照官职依次落在了廖子承两侧。
廖子承叫卢高搬来一个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的柜子,顶部镶嵌了夜明珠,即便关上也能有不弱的光亮。
众人都朝这位信任的提督大人投去了疑惑不解的眼光,按照惯例,提督不是应该先像御史台那样一板一眼地宣读朝廷法纪,再像礼部尚书那样慷慨激昂地表明就任的决心吗?怎么……啥话也不说,就搬来一个柜子?
“今天,有人想捉弄我。只要你们供出幕后主使,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处置他一人。不然,你们所有人都将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