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祥撞倒了一张圆凳,
思绪打乱,她转过头去,瞧清了来人,“祥子?!”
颜祥情绪激动,姥夫人派人禁了他一天的足,现在逃出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先带她逃婚,“别问了,跟我走。”
粗鲁的抓上她的手腕,准备拉着她就往后门跑,逃跑路线他都想好了,通过厨房,逃离酒店。
只是他的所有安排都只在想象之中,他没想到,她会一步不动,甚至挣脱了他。
那会儿,她抽开了被他抓着的手腕,他的心也像被抽空了一样。
他转身向她,嗓门略微提高了些分贝,“蓉蓉,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她想也没想回了一声,“你才干嘛呢,没看到我在写作业吗?!”
这回答让颜祥哭笑不得,尽管穿上华服,尽管容妆相称,她还是那么迟钝,那么蠢笨。在化妆间写作业,难道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事?!“蓉蓉,你真的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她转身坐回,抬眼见到梳妆镜里浓妆艳抹的自己。想起她今天要订婚,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带她逃婚。
拉了张凳子,示意他坐下,她慢慢摘下眼镜,收好,“就知道莉莉跟你说了,”
“好了祥子,你别瞎操心,我好着呢。虽然订了婚,但我还能继续上学,其实,也没多大差别啦。”她随意摆手,看起来很放松,没有丝毫难过。
这样的状态,让慌乱了一天的颜祥感觉很不平衡,额头爆着青筋,忍不住指责,“你让我怎么说你,你还知道你要订婚?你知道你嫁的是谁吗?!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出了事不会找我吗?”
“胡说什么啊,”许佑蓉小声叨咕着,习惯了他的说教,也就没有驳嘴。
顾着收作业,文具盒,后又悠悠解说道,“我没事,只是换个地方生活,有了另一个家而已,不会有太大改变的。”
“蓉蓉。”他显得有些焦急,靠的离她近了一些,手忙脚乱的帮她一道收着文具盒,“这不是另一个家,而是地狱。你现在要嫁的人,更是一颗毒瘤。听话,跟我走,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我帮你善后。”
没听懂颜祥说的话,她胡疑看向他。只觉得他说的话太过针对…
颜祥还以为她是在考虑他的话了,即刻继续,“你是因为合同嫁过来的,那我给你。你跟我走,不要嫁给那个废物,他会拖累你一生,会毁了你的人生。”
一声废物,一句拖累,让门口的颜睿捏紧了拳头,怒气隐隐,忍不住要发作。
同时,也让她颦起了眉。
虽然不知道高刚的为人,但她听不得别人在背后嚼舌根,当即抽走他手上的文具盒,垂着眸子淡淡道,“他再不好,也帮了我的家。你不知道他的为人,请你不要乱说。还有,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是不会走的。”
她态度坚决,神色笃定,没有给他一丝反驳的机会。姥夫人不准他说那废物,还禁足他一天,现在连她也在替那废物说话,拒绝了他。
颜祥张了张嘴,憋屈的说不出话,
沉寂了半晌,脑门冲上一股怒气,实在忍不住便骂了出来,“他就是废物!病了二十多年,还废了腿!性格胆小懦弱,亏就亏在他是颜家独子的儿子,那又怎么了?!他这种人,终生无用,你嫁给他一定会后悔!”
狠狠吼着,瞬间将她吓的做不出反应,身子后缩了许多。
强制抓上她的手腕,颜祥的理智仅剩三分,“蓉蓉,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就在这时,门口的某人终是把持不住,破门而入,他瞪着颜祥,目光狠厉,“在我未婚妻面前,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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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霸气侧漏了!好激动有木有!
☆、蓉蓉,跟我走
头脑有些凌乱。
颜祥那番话她听懂了三分,脑子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那颜睿那句‘未婚妻’给吓到了。这会儿,还呆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她到底嫁的是谁?
此刻的画面,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
颜祥一直瞧不起颜睿,虽然同住一家,但从来当他是陌生人。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正视那废物,还是因为这种原因。真是不爽!
“我胡说?!”拳头捏紧,盯着颜睿的眼神带着愤怒,不屑,甚至嘲讽,“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就是又病又残的废人!如果没有家里的支持,你根本连十岁都活不过。”
颜祥说话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连中意的许佑蓉也都是该说就说,更不用说那废物,“你心也真够黑的,只能活几年的人,还公开征婚?!奶奶对你有所盼头,但你自己也总得有数吧?你想害死谁呢?”
一声一声的,言辞犀利,直戳他的弱处。
在颜祥的身后,许佑蓉看不清颜睿的脸色,但她能知道,他一定很难受。
“你别说他,”站起身,她跃过颜祥,张开双手挡在他面前,混乱的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帮他,“祥子,你别闹了。赶紧回去吧,我改天请你吃饭好吗?”
‘讨’了好几年的饭,这次还是她主动说请客,虽然这只是他靠近她的惯招,但在这时候听到,却让人十分火大!
视线从她身上移至颜睿,拳头捏的更是紧致,为什么她要护着他?那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废物!
沉寂良久,颜睿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颜祥,冷峻的瞳眸不难看出他的心计。颜祥这样放肆,迟早会因此付出代价。
难能可贵的是,即使知道他是这样的情况,她竟然没有半分排斥他。这样一来,他最后的顾虑也算是消了,“蓉蓉,我们该出去了。”
冷冷一声,忽视了这场战争,也宣誓了主权。
许佑蓉转头看向颜睿,尽管还没想通,但那一刻,脑海中的意识已经在提醒她,面前的人是你的未婚夫。
心思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安稳,莫名的慌乱让她下意识的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眼,一丝羞红挂上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