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向赵宣复命了,赵佑媛居然没有因此有什么心理创伤,赵宣完全是白担心。
“宗姬,其实殿下还有些话要臣讲给您。”
“他说的什么?”意识到自己问的直接,不合礼数,她忙改口:“……那个,悉听殿下教诲。”
“殿下说,让您想开一点,发生这种事情,皇室不会怪罪您,不要有心理负担。之前怎样,之后还怎样。”
赵佑媛完全没想到这种孤军奋战的事情,眼下竟然还有人关心她,一时间有些意外之喜的感觉。
没错,她现在的一切,财富也好地位也好,这些维系她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身外之物全是赵宣赐予的。不过赵宣在她醒来后也就见过她两面,一次是医院,一次是宗人府下通知,他召见她一面,嘱咐了几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被东宫放在心上的。
而被暗算这种事情,她也从来没想过要通过皇室的渠道去解决,还是习惯于依靠自己,毕竟她穿越前也是个成年人了。可是没想到,赵宣竟然在得知这件事后,对她表示了关心,并且这并非敷衍。
一时间,她竟然挺有些感动。
她站在原地,心里百感交集,知道应该适时地表达出感谢,好让医生在跟长祚殿复命时刷刷印象分,可她就是觉得喉咙被堵着一样,说不出话来。
真心的言语,往往比假意的客套,更难以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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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医生送走了以后,赵佑媛就心情暖暖地睡觉去了。
那杯果汁得到了拯救,被遍体鳞伤的放在桌子上,没有再遭受摧残。
这是车祸醒来这些日子,赵佑媛第一次有种睡着很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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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灯打在袁丽羽脸上时,她眼中的惊疑一闪而过,但当看到对面阴影里坐着的审讯人员时,眼中更多的是无措和无辜。
当她被带进特情局时,她的祖上八代都已经被查干净了。
优等生,家世一般,凭借成绩和艺术特长进了九皋中学,是学校男生追捧的女神,享受着很多男生的爱慕。
可对着这么张清纯的面庞,一般人都很难想象她会做出什么因妒忌而陷害别人的事情。
隔壁几个审讯室,那几个拍照的倒霉孩子都凑齐了,九皋中学的校长在特情局的人的严厉逼视下,宣布了对他们的处罚结果——记过,今后如有再散布此类不利言论,开除处理。
倒霉孩子们此刻跟许宁波是一个心情——直想剁手。
一张照片而已,他们又没上传云端,凭什么也被记过了啊?赵佑媛难不成是壁画文物不能拍?偷拍壁画文物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待遇啊!
袁丽羽不知道他们所遭受的处罚,她内心虽然也是极度害怕,却笃定自己不会受到非常严厉的责难。
她做事习惯了不出面,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证明赵佑媛的浴室照阴谋,有她的一份参与。
所以即便赵佑媛指认了此事,袁丽羽会因此遭受惩罚,却不会背负刑事责任。
只要许宁波争气,不要波及到她,把责任一个人扛了就好。
袁丽羽对自己的担忧抵不过一个疑惑——赵佑媛到底是谁?
凭什么能对他们做出这些事情,凭什么这些机要警员会这么紧张她?
袁丽羽觉得自己的心情很难受。这种难受不是难过或者愤恨的任何一种,准确的说是堵。
因为,她似乎看到了她和赵佑媛真正的不同,两人之间横亘的东西,似乎不是多,而是差别太大。
许宁波确实很对得起这个干妹妹,他的家人都要急疯了,动用各种关系,他还撑着没有供出袁丽羽的主谋。
特情局这一番折腾后,没查出什么和邪=教组织有关的疑点,以正常的校园纠纷为宗姬结案,就把他们都释放了。毕竟是学生,他们也要注意分寸。
“可以向东宫汇报了,确实只是单纯的校园争端,不过我们这段时间会加强对他们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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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从审讯室里放出来后,袁丽羽和干哥哥走在一起,悄悄地牵住了他的手。
“你真好……你知道吗,当时我都要吓死了,可是一想到你就在我的隔壁,心里就好受多了,没有那么害怕了,才撑了下来。我……”袁丽羽抬起头,竭力忍住眼泪,只是泪花还在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滚动,越发楚楚可怜。
许宁波之前还有的那么点怨气,在看到这样一幅动人模样后,都瞬间烟消云散。他觉得自己承受的都是值得的。
“不知道那个赵佑媛是什么大茬,以后还是注意些吧。你讨厌她,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不要正面惹上。”
袁丽羽点点头,声音有些轻颤:“再也不要连累哥哥了,以后我会想办法,给哥哥出口气回来的。”
许宁波的影星姑姑等在警局外,这里是特情局对外打马虎眼的机构,没到一定地位的人,是不知道他们进出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家也算家世显赫,都没能把这个倒霉孩子捞出来,只怪他自己平时在学校张狂惯了,不知道人外有人。
袁丽羽看到许姑姑后,眼睛一亮,朝她甜甜一笑:“伯母好。”许姑姑在影坛可谓地位深厚,不少投资人都要敬称一声“许姐”,能傍上她,自己的成名之路也会顺畅很多。
可是许姑姑只是冷冷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嘴里不屑地吐出两个字:“小人。”
在娱乐圈这种染缸里混了二十多年屹立不倒的人,各种因嫉妒而陷害的手段见多了,又怎会看不出袁丽羽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还拿她侄儿当替死鬼。
当下对这个女孩反感到了极致,扯着许宁波,不由分说把他踢回了车上。
袁丽羽怔在原地,聪明人是不需要别人把话说第二遍的,两个字,她已经读懂了许伯母全部的心情。
现在她对赵佑媛,已经不仅仅是想让她滚出自己视线这么简单了。
人对于自己渴望却没有的东西,往往会走两个极端,要么强迫自己无视,要么嫉妒到发狂,恨不得拥有这些的人都失去它们,变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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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出来,她就回到了学校,她不能让任何人猜测出她和许宁波这些人的拘留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