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已经有所感觉了,列车的制动已经恢复,我们很快就可以脱出这片误入的隧道。”
他的声音在播报里显得明亮而中气十足,这并不是在维持那份可笑的荣誉,更是他承担的作为新任列车长的职责。
他已经想好了,等这次回到1莫斯科,他就向家族引咎辞职,去古国的新洲找个地方种棉花。
既然都远走高飞了,能不孤身一人自然最好不过,他于是看向身后的大波浪,这个高壮的俄罗斯男人难得踌躇了起来。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大波浪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不动声色地以公式化的语气问道。
“我,我……”
他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大波浪脸上露出了他至今为止都未曾见过的灿烂微笑。
“在询问某些事情的事情,不应该先从名字谈起吗?”
“那,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美丽的女士。”
大波浪摆出思索状看着他,笑而不语。
一直到弗洛朗感觉自己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才终于听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名字。
列车中部的一截车厢。
帕西沉着脸看着床铺上被闷死的婴儿冰凉的尸体,周遭的黑衣男人负手而立,个个寒噤而不敢言语。
“加图索家不允许这种耻辱的存在,把他们找出来,即使翻遍整个俄国。”良久,帕西扔下这句话,随即转身离去。
“是!”他们纷纷挺直了摇杆,双手五指并拢在裤腿,像是受训练时站军姿一样。
列车缓缓行驶,视野终于如柳暗花明般被光亮填满,他们又回到了辽阔的原野。
如果有人这时候在列车顶部向后展望,就会看到四周场景的奇特轮换,列车后半截车身不断从如黑暗镜面般的涟漪中钻出。
那镜面世界悠悠的,氤氲着迷雾,可是从侧面又什么都没有,列车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这就是尼伯龙根,在大多数情况下,进入尼伯龙根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体验,通常来说,变成神智全失的死侍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此外,曾进入尼伯龙根的人,身上会被留下烙印,凭借这份烙印,在遇到另一处折叠空间的时候,很大可能能够闯入另一位龙王的尼伯龙根,是天然的钥匙。
出于不引起恐慌考虑,弗洛朗并没有说是进入了尼伯龙根,只说是误入了洞穴。
另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尊贵的初代种在大费周章释放了尼伯龙根之后,居然就这样轻易地放他们离开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列车中部,席卷呼啸的风扬起了女人的发丝,她看向同样抓着铁制把手的男同伴,就刚才,他们还装扮做是一对夫妻。
“加图索家也没那么了不起嘛……”她轻佻着眉目,漫不经心地说。
“别太得意,要不是恰好那位帮助了我们,恐怕那个「战争兵器」不会让我们走脱。”
“是这样没错……”女人咬着嘴唇,“可是……那位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男人也默不作声,他也不明所以,总不可能有墓穴被盗了,还好心帮助小偷脱困的龙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