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乔轻轻“嗯”了声,像找到主心骨一样,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哥哥挺拔的身后。
询问护士后,两人到达手术室外时,就只有林伯在走廊上等着。
紫庚山比邻荔江,再加上现在是晚高峰,因此虽然沈凌松最后一个知道,反而是最早赶到的。
“怎么样了?”沈凌松问道。
“肖家小少爷正在抢救中,救护及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林伯语速平稳,继续说:“肇事者只是脑震荡,休息两天就没事,现在在病房,已经醒了。”
沈凌松点点头,将刚才对沈凌乔说的一番话又对他重复一遍。
这时走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是肖逸的父母和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
“怎么样了?小逸没事吧?”肖逸的母亲陈兰菁满脸焦色问道。
“肖夫人,肖逸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沈凌松安抚道,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心,让人觉得是个有礼贴心的小辈。
陈兰菁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一直手顺着胸口靠在肖父身上,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肖父脸色却没有放松多少,他看向沈凌松,“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凌乔抿抿嘴,正要开口,沈父和杨则就到了,身后跟着两名医生一名护士。
肖父扯出一丝笑纹,“沈总、杨总。”
“肖总,”沈继桓点头回礼,“这位是林院长。”
“肖总您好,您放心,我们给贵公子安排的是我院最好的骨科医生。”林院长秃顶,微胖,笑起来很是慈和的模样,对着肖父保证道。
“什么?!”陈兰菁尖叫道,“骨科?小逸哪里骨折了?”
“这……”林院长欲言又止。
“肖公子的右腿膝盖粉碎性骨折,小腿血管损伤,引起血液循环障碍,以后会影响肢体功能”林院长身边的清癯中年一声扶了下眼睛,说:“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但经过复健后,日常生活不会有影响,需要避免剧烈运动。”
陈兰菁捂嘴摇头,然后趴在肖父肩上痛苦出声,显得柔弱可怜。
肖父脸上浮现怒气,随意安抚陈兰菁几句,转向沈凌乔沉声问道:“谁是肇事者?”
沈凌乔摇头,挺直后背说:“我一个朋友在酒店兼职,说荔江别业今晚有个派对,他要到那儿送西点,不巧下雨,我正好见到,就顺便捎一程,要离开时,一辆黄色超跑直接开了进去,然后我就听到有人惨叫,下车一看,结果发现是肖逸。”
“哦,我听说肖逸要在荔江开派对,肇事者会来参加,应该是肖逸的朋友。”沈凌松直视肖父:“护士说他轻微脑震荡,休息两天就能恢复,已经醒了。”
肖父额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不知道向来安分守自的儿子竟然会背着自己开趴,还是在荔江?
更可恨的是开车撞人的竟然休息两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任谁听到把自己儿子撞成重伤的人结果却安然无恙还能不发怒的。
他直接让身后的保镖把警察叫来,这种人怎么能好好地在医院养伤,先到局子里蹲着吧。
沈父全程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装模作样,眼底一丝笑意,杨则也饶有兴致的看好戏。
然后,肖父又让护士带路去见肇事者,走前看向沈父:“沈总,不知令子能一同过去吗?”
他指了指沈凌乔,毕竟他是目睹者。
“当然。”沈父优雅颔首。
一群人来到肖然的单独病房,保镖气势汹汹地打开门,肖然正好在打电话,惊得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床上。
“肖然?!”陈兰菁嚯的抬头,眼里惊疑不定。
肖父脸色铁青,牙筋紧咬,他急喘几声,极力压制怒气,眼角还是抽搐了几下。
“然然,怎么了?”
手机里传出中年女子的声线,温和中透着威严。
肖然心虚地觑了眼肖父,拿起手机,大声说:“妈,是四叔进来了。”
他微微侧了身,声音不自觉变大:“我是不小心撞到的,谁知道肖逸怎么突然跑出来,妈,你跟四叔说。”
手机里又说了什么,肖然敲木鱼似地点头,然后把手机递给肖父。
肖父嘴*巴几乎拉成一条僵硬的直线,接过手机,不等肖然的母亲说话,就开口道:“肖逸现在还在危险中,以后还会有后遗症,这件事还是先跟大哥汇报一下,肖然实在太不像话了!”
肖然的母亲又说了什么,肖父紧紧攥着耳边的手机,似乎这样就能把手机另一端的人捏碎。
肖父的鼻孔一阵急促的翕张,最后沉沉道:“多说无益,现在我儿子还在抢救中,一切等他醒了再说。”
肖父按掉手机,扔回病床上,肖然心虚地不敢抬头,以至于错过肖父阴鸷得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眼神。
“不用叫警察了。”肖父咬牙切齿地吩咐保镖,然后回身对沈父抱歉道:“让您见笑了,之后的事肖家会处理,这次还要多亏凌乔及时发现,要不然……”
肖父眼角瞟了眼低头装乌龟的肖然,笑道:“肖家就要损失两个小辈了。”
“肖总太过客气了,”沈父拍拍沈凌乔的肩膀,说:“小乔也只是凑巧,既然无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慢走。”肖父和肖母将人送到电梯口,等电梯关门后,回手一个巴掌甩在陈兰菁脸上。
两名黑衣保镖眼观鼻鼻观心,不露声色,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
“贱人,肖逸怎么会有那里的钥匙?”肖父怒不可遏,撕开儒雅的面具。
“我没有给他,”陈兰菁逶迤在地,楚楚可怜地望着肖父:“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钥匙随便交给小逸?”
“那他是怎么进去的?”肖父蹲下来扯住陈兰菁的头发,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出了什么事,你可是要担责任的,毕竟已经没法洗手脱身了,以后做事多长个眼睛!”
陈兰菁脸白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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