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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园也在低着头进行地毯试搜寻,她无意间一抬头就见黄花和白果仍然坐在树萌下说笑,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她心中顿生不喜。这个白果从青狼部落回来时,鹰部落的人觉得她受了很多委屈,对她十分宽容。她开始还行,后来便越来越过份。她和黄花走得很近,两人无论是吃饭还是干活都会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而那个黄花本来就是方园的宿敌,虽然现在表面看安份了许多,但方园一直觉得她是面服心不服。只要她没犯什么大错,她不会处置她。
现在见她这样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便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们俩还不过来跟大家一起找豆苗?”
黄花这才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无精打采地跟在众人身后一起搜寻。
方园没再理会她们两个,她摘掉碍事的草帽,一会儿钻入灌木丛,一会儿扒在草丛里,仔细地辨认着。她找得仔细,动作不免放慢了。正好黄花和白果在磨洋工,两人走在最后,又开始小声说起话来。方园隐身在灌木丛中听得一清二楚。
黄花说道:“你不知道,自从她当了族长之后,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每天不停地干活从来没闲过。她自己占着几个男人,还抢了我的,连你原来的也抢走了。”
白果起初没吱声,停了一会儿才说道:“可她对我还算好。”
黄花嗤笑一声:“那是你心虚害怕。”
黄花接着又说了方园的一大堆坏话,白果时不时地接上几句。
黄花大约说烦了方园,接着又问白果在青狼部落的事。
她问:“你在青狼部落有几个男人?”
白果也不避讳,直接回答:“好多。狼猛狼一狼八……还有别的人。”
“那谁最厉害?”
“狼一。”
两人一起咯咯笑了起来。
方园蹲着没动,等她们走远了才从茂密的灌木丛里钻出来。当她赶上大部队时,发现大伙的收获还算不错。七拼八凑地,一共有半篮子豆苗,全用树叶包着根部的湿土。不过天气太热,若是不赶紧移栽,幼苗怕会很快枯死。方园也顾不得天热,她让采集队留在原地,歇息一阵再接着采集,她自己带着一小队人迅速返回部落去把豆苗种上。
方园一走,黄花又开始表示不满,“她回部落凉快了,让我们在外面干活。”
阿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接道:“你没长眼睛吗?是我们在这儿乘凉,阿园顶着太阳回去。”
大多数人都赞同阿鼠,声讨黄花。
有的说,黄花你太过份了,你以前做的那些事,阿园都不计较了,你怎么还不改?
还有的说,她这人就是这样,改不了的。
黄花咬着唇,委屈而愤怒地看着众人。没有一个人帮她,他们全都向着方园,甚至向着这个外来的阿鼠。种种委屈、不甘累积到了高峰,黄花把篮子往地上一摔,声嘶力竭地大嚷起来:“你们见她是族长全都巴结她,向着她。好,我走。”
她一句话打翻一竿人,再次犯了众怒。
阿鼠一言挑明真相:“我们只向着有理的人,就算阿园不是族长我们也会站在她这边。她当了族长还跟大伙吃同样的饭,还同样出来干活。你呢,老仗着自己好看,好吃懒做,只想让男人都围着你转。”
众人深以为然,纷纷赞同阿鼠的话。
黄花脸色红涨,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往树林里跑去。众人谁也没管她,只有白果跟了上来。
黄花边哭边跑,白果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
“别往里跑了,阿花,里面太危险。”
黄花不管不顾,又狂奔了一阵才停下来靠着一棵大树,低声啜泣。
她扯着头发,疯狂地叫道:“我受不了。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外人当族长,为什么鹰、阿犬阿土都围着她转?”
白果无奈地说道:“受不了也得受,不然我们怎么办?难道要到别的部落吗?”
她只是随口一说,黄花却猛然停住了哭声,定定地看着白果。
白果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了?”
黄花猛地抓住白果直晃:“阿果,我们到别的部落去好不好?就凭我们的相貌,一定会有好日子过。”
白果一阵犹豫迟疑。
就在这时候,她们身后想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两人回头一看,就见十个来头顶着树叶的男人正向她们围过来人。
黄花尖声大叫人,拔腿就跑。
她只跑了几步便被人像拎小鸡似的拎了回来,白果也被人抓住了。
“狼一?”白果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
“嗯。”这时候,狼一已经扯掉头顶上用来伪装的树叶。那双放肆而炽热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轮流打转。
白果见是熟人,不由得安心许多。
狼一捏了一把白果的臀部,笑嘻嘻地问道:“不想我吗?”
白果低下头,微微红了脸。她还真有点想,但青狼部落是鹰部落的仇敌,这话她不敢跟别人说,怕会骂。
狼一满意地点点头,看看白果,又瞅瞅黄花,说道:“你们两个想到别的部落?”
“啊嗯。”两人的回答都有些支吾。
狼一了然一笑,没再追问,接着说起了自己新部落的事。说他们打败了南方一个大部落,地盘比之前的青狼大得多,人口有上千人。南方的物产比这里要多得多。
狼一看看天上火盆似的太阳,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么热的天,你们族长还赶你们出来采集,在我们部落,是不会让女人这样的。尤其是你们这样漂亮的女人。”
黄花听到这句夸奖,嘴上没说,心里却甜滋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