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上来了,这人腿长,一步两个台阶,不过几步,就到宁馨跟前,二话不说,手伸到宁馨腋下举起人。
宁馨这会儿死赖着不肯起来,耷拉着双腿不使力站着,软塌塌的死活不起来。
“站好。”穆梁丘低声说。
手伸上去抹了糊住眼睛的眼泪,“呜呜,穆梁丘你混蛋,我要离婚,你对我家暴……呜呜……”紧贴着穆梁丘的胸膛,宁馨悄悄的把眼泪鼻涕往穆梁丘的衣服上抹。她的印象里,两口子最常说的便是我要跟你离婚这几个字,叔婶儿一起一辈子了,到现在还老是说我不跟你过了之类的话,于是这阵子宁馨就挂在嘴上说。
宁馨到现在不知道穆梁丘发生什么事儿了,她生气的就只有一件事儿,穆梁丘折腾的她那么疼,而且还无故不上班一天,就这点子事儿,她心里肯定不愿意和这人离婚的,她舍不得穆梁丘。
可是她随便一说,有人没有随便一听。穆梁丘一个使力,宁馨腾空了,这回如愿的双脚不用使劲儿了,视线与穆梁丘平齐,刚刚抹掉眼泪的瞳孔里清晰的映出穆梁丘眼睛里的风暴,宁馨后悔自己擦了眼睛。
咬着牙,颧骨下的咬肌绷得紧紧的,穆梁丘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你再说一遍?!!”
宁馨吓住了,一时间没有回话,静默了片刻,便是比方才分贝还要高的哭声“我说我要离婚,我是你老婆,你怎么这样对我……”一激动,鼻涕都开始往外钻,宁馨全然不顾,穆梁丘刚刚的表情过于恐怖,而且这表现太伤人了,哪有把她弄成这样的还摆脸色给她说话恐吓她的,宁馨决计不承认自己方才有什么地方惹了穆梁丘。
似乎是这话里面的某些字眼起了作用,穆梁丘咬着的牙松开了,沉着脸抱着宁馨往卧室走,期间宁馨大着胆子拍了穆梁丘的头好几下,穆梁丘只是把人勒的更紧然后大步往前走。他觉得他对宁馨太好了,现在敢在他头脸上拍巴掌了,可是……这可是后面是啥,穆梁丘心里没说出来,只是由着宁馨拍打他。
人放到床上,这还是这两口子自打结婚这么好几月以来头一次有这么个时刻呢。宁馨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呲了着嘴吸了一下气。这女人太受不来疼,稍微有点点磕碰按压都受不了,连宁馨自己都觉得这臭毛病不好,可是有点点动静儿她是真疼啊。
方才穿衣服的时候勉强找了件宽大的衣服套上,这两下揉搡,衣服皱巴巴的卷到大腿上,有手捏嘴啃咬的痕迹暴露出来。宁馨本来就肉多,加上皮肤白,你想想喀,真的是白嫩软乎的大腿被弄出了那些个痕迹,看着就知道疼的慌。
宁馨推打了穆梁丘几下,倒是不哭了,只是抽抽噎噎的,按说以前要是她在学校受类似这样的小委屈,笑笑就过去了,今个闹的这样,宁馨自己想着有些不像自己,于是慢慢的也止住哭,只是还有些气。
衣服被穆梁丘卷上去了,看着这人查看自己的腿间,也不挣扎,大有你看吧看吧,你把我真的弄成这样了,穆梁丘低着头,宁馨看着他的嘴唇动了几动,等着这人说话,结果人家下个动作却是在床头扯了一大把纸巾塞给宁馨“把鼻涕擦擦。”然后转身出去了。
羞恼交加,使劲儿的沱了沱鼻涕,然后看见穆梁丘手里拿着一小管药膏进来。很大声的吸了下鼻子,然后看着穆梁丘拧开盖子要给她上药。
顺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出来的皮肤,宁馨这会儿倒是不好意思了。在床上,宁馨一向是任穆梁丘处置,自己稍微挺腰摆臀哼唧一下都觉得羞得慌,就昨天晚上兴起了主动一下的心思,结果被穆梁丘那么折腾了一晚上,心里发誓再也不要在床上伺候穆梁丘了。所以,归根结底,这个女人不好意思在这么明晃晃的光线让穆梁丘给自己的私、处抹药什么的。
“我来吧。”眼睛还红着,这时候两个人都没纠结宁馨刚刚说的离婚什么的混话,宁馨是心里压根不当真,不知道穆梁丘当不当真,或者心里有什么震动,可是看着宁馨大腿根部的痕迹,这男人暂且没有提起那茬,仿佛刚刚眼睛里酝酿风暴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看了宁馨一眼,没有多说话,穆梁丘把手里的药膏递给宁馨,然后转身出门,忍着疼痛,宁馨给自己胡乱的抹了些药,感觉大白天的,自己碰触自己那里还是很奇怪,于是草草的抹了药就罢了,有心出去看一下穆梁丘在干嘛,但是一想到自己方才泼妇一样的行径又有些羞愧。看看这女人,不到半小时前还想着穆梁丘怎么那样欺负自己,弄得她那么疼,结果哭闹完,自己原本哭闹的原因就扔一边了。
索性不下去了,卷着被子包住自己,顺势躺进被窝,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宁馨,宁馨,醒醒……”听见穆梁丘的声音,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准备对着穆梁丘,结果扯到自己压在身下的头发,本就不甚清醒,这个时候被扯疼了,皱着眉头咕哝“迟早剪掉。”
穆梁丘听宁馨这么说话,神色奇怪,探手抓上宁馨压在身底下的长发尽数撩到枕头上,端起床头放着的东西,“吃点粥吧。”
宁馨一听,起身一看,最最普通的白粥,只是这米粒熬得还是很烂,看起来不像是饭店里的“你做的?”
穆梁丘干咳了一声,点了点头,想着穆梁丘在厨房里淘米熬粥的样子,宁馨哪里还记得计较先前穆梁丘那么粗鲁的弄伤自己的事儿,心里只觉得暖暖的。穆梁丘是家事白痴她是知道的,虽然熬个粥很简单,但于这男人就不知是怎样的一步。这女人就是这样儿,不管怎么样,人家对她有一点点的好,她就忘掉之前人家对她的很多很多不好。何况穆梁丘真的也没有对她怎样不好,相反还很好,只昨个一晚上,宁馨就当穆梁丘在外面受气她帮忙给减压了,看着软糯的白粥,心里还是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