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恍惚间又看到战场了?”
水囊从慕容澄的手中划出半圆弧线,落进平安怀里,算是作答。
平安追上去,“要不…咱们还是和王爷王妃照实说了,请他们——”
“请他们叫高僧来为我拔煞?”慕容澄回身警告,“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要是有…”
“那就是我说的。”平安拉长了脸跟在身后,挠挠胳膊,自讨没趣。
初秋总是骤热骤寒,这时节连心绪也受影响,比往常更易胡思乱想,这几日夜里惊梦,害他白日也心神恍惚。
回到世子所,慕容澄竟见蜀王妃黑着脸坐在堂上。他道了声母妃,没来及问她来意,就见王妃不知从哪抄出竹条,扬手往他身上招呼。
蜀王妃乃将门之后,自小家风严厉,能动手绝不动口。
慕容澄猝不及防左躲右闪,“母妃!母妃这是做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你做错什么了!你做错什么了!”
两竹条抽下去,王妃这才罢手,点着他上气不接下气道:“逆子,年初装疯卖傻气跑了良国公一家,搅黄自个儿姻缘,我还当你年纪小不懂事,想着便将婚事再缓缓,你倒好,学谁不行,学崇华,和婢女不清不楚!”
“母妃说什么?”慕容澄跟听别人的事一样,蹙起剑眉,“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王妃乜目,“你说,你和那个叫莲衣的婢女是怎么回事?”
慕容澄听到这名字,一下也愣,心说莫不是那婢女在康平宫说走嘴,将他私自出府的事给抖搂出去了。其实这事可大可小,他瞒着不说,不过是为了往后私下进出容易些。
“她说什么了?”
“你果真认得她!”
王妃提口气,按捺下抽他的冲动,“适才在安宁宫我不好细问,叫事情就此含混过去了,你现在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到底和那婢子有没有首尾?”
慕容澄震惊之余蓦地嗤笑,“怎么可能。”他上前作势要拿手背探探蜀王妃额头,被王妃一巴掌拍下。
王妃从不喜胭脂水粉,因此皮肤透着异于其他贵妇人的红润光泽,瞧着就非常健康,非常有力气。
“慕容澄,少跟我装傻,你要么去求娶良国公家的小姐,要么等开春了向圣上请命赐婚,你是蜀王世子,别好的不学净学那坏的。”
慕容澄本就头疼,听到“求娶”、“赐婚”越发的疼,灌下满满一杯茶,“…这定然有误会,母妃说的什么‘首尾’是绝没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妃观察他神情片刻,“你当真不知?不知你为何被人看到和她在乌石阁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