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家宴上,最初的心思只是想借着灌酒对简宁小惩大诫一番,凌少宸是真没想过,要把人害得往医院里整。
“这样吧,你带病人去做个全身检查……”女医生挑眉,话还没说完,从门口进来的小护士慌慌张张地向她报告,“10号床的病人晕过去了。”
10号床?
女医生和凌少宸面面相觑,随后齐齐变色,“简宁!”
家属休息区。
只要一烦躁,男人嘴里就会习惯性地叼着烟,透过袅袅的烟圈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女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就站在边上,久到她都有些不耐的时候,男人的嘴角终于动了动,“她,怀孕了?”
“是的,恭喜你先生,你要当爸爸了。”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一般的男人在得知自己妻子怀孕后,就算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也不至于这么无动于衷。
没及时弹掉的烟灰,携着未灭的火星砸在手背上,凌少宸堪堪回神,“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女医生翻了翻报告上面的记录,“唔,胎儿还没开始成型,目测时间不长。”
凌少宸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底有缓缓的波光闪动,女医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他只是大口大口地吸烟,唯有沉默。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女医生离开前,忍不住又在心中下了次结论。
病房内外,一个是挂着点滴昏迷不醒的简宁,一个是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的凌少宸。
也不知道过去了几个小时,护士、医生、病人往来时,总能见着一个被灯管光线模糊了五官的男人,他的身形几乎一动不动,只有从他不停抬起、放下的两指,吐纳烟圈的嘴角鼻翼,才能感受到这个人还活着。
直到刚才打过照面的小护士过来通知他简宁转醒了,凌少宸这才没继续点燃下一根。
他起身,抖落了一裤面的灰白色,这时他竟意外自己的腿麻了,这一觉简宁睡得可真够久的,久到连坐着的他都觉得累。
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凌少宸第一眼扫过简宁紧皱的秀眉,随后,他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薄唇微张,“怀孕的事,你瞒了我有一段时间了吧?”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简宁眼神复杂的回望他,“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她清楚,在迫切想要她怀个孩子的凌少宸的思维中,她的隐瞒足以称得上是罪无可恕。
默了几秒,简宁不知道凌少宸的眼神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变成了一种令她头皮发麻的深沉冷峻。
他伸出臂膀把她圈在自己的捕捉范围内,“你怀了我的孩子,还跟我提离婚?你想把我的孩子带去哪儿?”
那点小心思到底是被凌少宸戳破了,简宁叹了口气,双手捏在床单上显得很用力,“它是你的孩子,可也是我的,我只是担心,你会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
“哦?你担心?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剥夺我当爸爸的权利!”凌少宸低吼,吼得简宁如狂风中的弱柳。
“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这么做,你跟简语说过的悄悄话,我当时听的一清二楚!”承受不了这种对未知的恐惧,简宁索性跟着撕破脸皮,“我的孩子即便冠上了你的姓氏又如何?有个像简语那样阴险毒辣的后妈,我真为孩子的将来感到担心!”
双颊绷得紧紧的,凌少宸有那么一瞬极端痛恨简宁对他的不信任,“日子久了,人心总是会变的,你又从何得知,我会在你生下孩子后让你滚蛋?”
“从你的眼神,你的举止,你的表现,你哪一样给过我安全感?就像昨天在简家,你明知我背上有伤碰不得酒,但为了你语儿的一句话,我就必须奉陪到底!那是不是十个月后,孩子降生,只要你的语儿说这个孩子她要了,我就得拱手相让?凌少宸,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句话一点都不适用在你身上,因为你对我残忍惯了,你认定不管从我身上抢也好夺也罢,那都是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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