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还疲惫的等待着他的审判,想到这,凌少宸那么一瞬有所松动的神色果断冷凝了下来,“如果这件事真如你所说,是阿祥做的然后嫁祸于你,他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
最开始“少奶奶”的尊称还萦绕在耳边,阿祥毛遂自荐为她处理鹅肝,还夸她比简语好相处,甚至雕了她跟凌少宸的胡萝卜小人像……
这些原来都是假的吗?只是为了让她失去戒备,以达到阿祥暗中动手脚的目的?
还记得,阿祥后来拜托她先把做好的菜式端上桌,其实是为了支开她,然后把香榧油神不知鬼不觉的倒到鹅肝上?
阿祥口口声声保证说绝无虚言,甚至还建议让凌少宸去询问厨房的其他人。
但他阿祥,就是厨房里的老大,他说一又有谁敢说二,而他这么做的最终目标,就是让她背负毒害简语的罪名?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呵……简宁都懒得去想为什么了……
“如果我说,阿祥跟简语是一伙的,简语用自残身体的方式夺得你的注意,顺便拉了我做替罪羊……”见凌少宸一脸的冷笑,简宁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你的语儿这一石二鸟之计用的真好,我想她是真的很在乎你,在乎得对你身边的女人即使不过是个女佣,都可以用伤害自身为代价进行陷害,我不如她,因为我绝对不会为了你,伤害自己!”这样对自己都下得去狠手的简语,她简宁拿什么去斗?
“是,你的确不如她……”听着简宁对他全然无情的话语,凌少宸说不上心中是愤怒比较多还是悲哀比较多,他只能顺应此时不愉快的心境,将她一同卷进黑暗的深渊,“虽然你的谎言编的很顺溜,里面语儿为了我做牺牲的内容也很动听,但是我还是怀疑你,你说怎么办呢?”
眩晕了下,简宁足足工作了一天,过多的家务让她的三餐上顿接不上下顿,再加上她现在怀着孩子,体力严重不支,又因为被简语阴了一次,她心力交瘁,只能阖上眼,缓了下神才说,“你想怎么处置我?”
跟简宁离得近,她脸上那细微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凌少宸的眼,但这似乎没有激起他的怜惜,“按家法,鞭十下。”他说。
“宸哥哥!”沙发上坐着的简语忽然叫了起来,柔美的嗓音中透出几分不忍,她颤颤巍巍地在宁静昕的撑扶下强支起身,与凌少宸面对面地,“就算这件事是妹妹做的,但你看在……我现在已经无碍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的糊涂吧。”
“语儿,这个小贱人你现在不借势打骂一顿立立威,以后她不得骑到你这个当家主母头上来?”宁静昕不赞同的出声。
简语虚弱极了地唤,“妈……再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妹妹。”语毕,盈盈水眸望向凌少宸,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表态。
如果这个时候简宁睁开眼,就会注意到凌少宸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犹豫,可她并没有。
她完全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更是激得凌少宸心头火起。
于是过了不久,缚手的绳索、各式各样的皮鞭,一切准备的理应俱全,细嫩的手腕被扣上粗糙的铁环,被佣人不甚温柔的一勒后红痕立刻乍现。
凌家的家法,简宁以前也就是听听而已,记得凌老爷子讲过,除非是罪大恶极的凌家罪人,否则所谓的家法不过是吓唬小孩的条例罢了。
嘴唇无机质的抽动了下,简宁死都想不到,她即将从自己身上见证一个属于凌家的传说。
听说行刑的人一般是由身高力壮的男仆代劳的,因为这种人,力气大下手狠,即便是用自以为很小的气力,但之于寻常人的身体而言,那也是难以承受的痛楚了。
可是,这回动手的人,竟然是凌少宸!眼见他在粗长不一的鞭子中专注地依次抚过,那专注的神色仿佛是在考量哪根质地的鞭子抽在身上会比较疼一样。见此,简宁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一分细一分痛,当细长的软鞭首次抽在后背的时候,简宁意识到自己的头发丝都疼得快要尖叫!
剜骨拆皮的痛不过如此,可笑的是,简宁之前还有些倦意的神经,在这种刀子刮似的抽痛间,顿时烟消云散。
好想喊痛……好想认输……好想哭啊……
简宁的内心深处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而过般,唯剩狼藉、荒芜一片,她颤着唇瓣,隔着朦胧的水雾似撞见了宁静昕含笑的眼神和简语隐讳的笑意……她们似乎无声的在说:这不过是道开胃菜。